乔氏看不明白,韦氏明明是长辈,为什么还要给自家侄女行礼,方才是侄女给她行礼,这家人当真奇怪得紧。她哪里明白,这便是豪门候府的规矩,先大后小,大即是大局,从大上讲,雪音是先皇亲封的如意郡主,而韦氏并不曾得过诰封,身份自是比韦氏要尊崇得多。
雪音道:“二婶,这两个女子是”
“哦——是你二叔从民间寻来的mei女。”凌韦氏道,话音刚落,两名女子款款下拜:“点桃(灵儿)拜见如意郡主,郡主万福!”
衣袖一挥,道:“免礼!”“二婶,乔姨娘何时与您平起平坐,竟然自称是我继母。”
这乔氏仗着自己得宠,竟然让府里的下人唤她夫人,的确狂妄得紧。她与点桃、灵儿是同时进的府,因为乔氏乃一介山野村妇,教她规矩也不懂。而凌文良夫妇又被母亲催得紧,就先将乔氏送到凌定疆的身边。
雪音很难过,她母亲乃一代才女,知书达礼,还被父亲奚落打骂,可这个女人一介村妇,什么都不懂,居然还穿金戴银,被父亲宠溺。
“女儿,你若反对爹爹纳妾,爹便将她们赶出府去。”凌定疆看到她,竟有些茫然,不知道是柳若烟,还是自己的女儿,可他看得明白,这是女儿,若烟身上没有这等傲气。
“爹征战大半生,如今也该享享清福了。只是莫要乱了府里的规矩。”
雪音不明白,为什么二婶没有在这称谓上定下规矩,竟让人胡乱叫,是因为天瑞府里没有小妾吗?她故意用了“享清福”、“规矩”等字眼,不在乎爹纳何人为妾,但任何人都不能替代娘在她心中的地位。
乔氏用胳膊碰碰凌定疆:“你哑巴了吗?竟被自己的女儿骂?”
凌韦氏大怒“乔秀儿,还想挑拨是非么?”
点桃、灵儿竟同样与母亲相似,或五六分,或六七分,或神似,或声似,真是佩服二叔,不知从哪里竟然找出这三位美人,竟如同胞姐妹一般。年龄大的约莫二十三四岁,小的才十七八岁。
“郡主是教你们规矩。候爷位高权重,将来你们还会有其他的姐妹,侍候好候爷就是你们的本份。”这个女人真是太过份,才进府几日,竟然学会吹枕边风“点桃、灵儿的婚事会稍后操办。”
乔氏进府被迷花了眼,好些天都没缓过神,此刻才明白,自己没有洞fang就把一切都给了这个相貌端正、俊朗威武的男人,虽然都说他有五十多岁,可看上去最多不过四十,男人韵味十足。
“弟妹,那我呢?”乔氏听凌韦氏提到点桃、灵儿,唯独没有提她。
凌韦氏苦笑,真是不知好歹,竟然呼她弟妹“来人,扶乔姑娘回晨波院歇息。”她懒得得乔氏周旋,令侍婢将乔氏带下去。做瑞安候的侍qie么都还指不定,就把自己当成天瑞府的女主人。
南越朝山清水秀,mei女如云,短短一个月,寻到三名像极柳若烟的女子,再花些时日便会找到更多。就说点桃,眉宇间的神态与当年的柳若烟极为相似,比凌雪音更像柳若烟的影子;还有灵儿似极当年柳若烟刚嫁入天瑞府时的样子,清丽tuo俗,纤尘不染。
乔秀儿是名山野女子,本想好好tiao教她一番,让她侍候在大伯兄身畔,教授几日,才发现粗俗不堪难以tiao教,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便自得傲慢起来,总认为自己什么都懂,可偏连几个大字都认不得。以为成了瑞安候的女人,便是天瑞府的夫人,真可笑,区区一个侍qie,竟然与她凌韦氏称妯娌攀关系。
凌雪音陪着笑颜,依旧是她惯用的浅笑。“二婶,雪音告退!”
凌韦氏不允自己的丈夫纳妾,却替大伯兄张罗此事。
凌定疆猜不透女儿的心思,是生气他纳与柳氏容貌相似的女子,还是真的不在乎。“雪音!”
她止住脚步,道:“爹还有事么?”
凌定疆看看左右,道:“你们都退下,本候有话与郡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