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安平殿下大方地表示愿意将疾风送给刘绪后,满朝文武都开始风传一个消息——差不多驸马已经定下了。
一时间满朝欢庆,诸位适龄儿郎纷纷奔走相告,几欲喜极而泣。朝中那些始终对安平掌权持反对态度的大臣们也颇为欣慰,咱们的公主总算安分了。
而其中最为兴奋的当属礼部尚书张大人。
自从崇德陛下将招女婿的光荣任务交给他之后,至今还毫无进展,他老人家愧疚难当。如今听到这样的消息,顿时有一种催他奋发的使命感如暖融春风般扑面而来,挡也挡不住。所以一大早,他便匆匆忙忙赶往御书房,打算向安平殿下请示一下,好为即将到来的婚事做准备。
哪知一进门便瞧见安平殿下捏着笔杆子叹息不止。
“殿下,出什么事了?”张大人是个很情绪化的人,极易受周围人的影响,所以一见她这样,自己顿时也蔫了半截。
安平掀了下眼皮子,惆怅地摇头:“唉,别提了,本宫一向对它宠爱有加,怎么一点儿小事还闹脾气呢?”
张大人大惊,不会这边刚听到好消息,刘少傅那边就出状况了吧?
“殿下,要不要老臣去劝劝?”
“嗯?”安平认真地想了一下,又摇头:“算了吧,它一向只听本宫的话,别人管教不来的。”
张大人倒抽了口凉气,果真是霸气的安平殿下,还不到一月直接拿下少傅大人不说,竟然还直接“管教”起来了。
他强忍着惊愕道:“那……殿下打算怎么办?”婚事到底还有没有指望啊?
“罢了,不说这个了。”安平搁下笔看他:“张大人来此有何事要禀?”
唉,您感情都出状况了,还禀什么啊?张大人无力地摇了摇头,怏怏地行礼告退。
陛下,老臣愧对于您啊……>_<
他前脚刚离开,圆喜就兴冲冲地跑了进来:“殿下,疾风终于肯吃东西了。”
安平点头笑了一下,朝门外渐渐远去的张大人看了一眼,继而笑得越发欢畅……
午膳之后,齐逊之被召入了宫。奈何对方是“债主”,安平不好拿对待其他美男的方式来对待他,彼此相处方式实在单调,唯一能打发时间的也就是下棋了。
真是惆怅。
几局厮杀完毕,各有胜负,中间彼此几乎一句话也没说。直到最后一盘棋下完,齐逊之才抬眼笑道:“想必明日朝中就会开始风传殿下对微臣也有意了。”
安平故意歉疚地叹息:“唉,子都,都怪本宫拖累你了……”
齐逊之奸笑:“殿下客气。”
安平则回以皇室官方笑容:“哪里……”
一直到夕阳西下,齐逊之才出宫回府。安平一反常态,十分亲切友好地亲自相送,二人同乘一车,直将他送到齐府大门口。
临下车时,她将早就准备好的一包药材递给齐逊之身边的随从:“这是母后从青海国寄来的药材,不知是否有效,但总要试试。”
齐逊之神情微动,笑了笑,行礼承下:“多谢殿下美意,微臣却之不恭。”
齐府大门打开,已有管家挑着灯笼快步上前,正欲搀扶齐逊之,安平却抬手做了个制止的动作,而后径自提起衣摆登上马车,隔着车帘道:“本宫先走。”
齐逊之毫不意外地点头:“好,恭送殿下。”
待马车辘辘远去,管家忍不住小声嘀咕道:“想不到公主殿下这么爱摆谱……”
“休得无礼。”齐逊之低声喝止,叹息道:“殿下是不愿让我难堪……”
当安平在齐刘二位公子中间徘徊不定时,京城百姓也对此极为关注,甚至不少赌坊都已悄悄拿驸马的最终人选开设赌局,一时间赌博业大为繁荣。
一日刘绪打马过街,竟有人直接扑上前来,大哭着指责他:“为什么是你呀,我押的是齐大公子啊……”
最近正在风传刘绪即将成为驸马一事,他自己也在纠结,闻言顿时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我怎么知道!”
正在撒泼打滚的赌徒被吓得一愣,他已径自一甩马鞭,飞驰而去。
刘绪不悦,因为他觉得那风传的谣言极有可能成真。
然而不争气的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竟发觉安平殿下也不像之前想象的那般可怕。虽然她喜欢对他动手动脚,也偶尔强势威压,但大多数时候对他都是十分温和的,且十分在乎他的想法。平常不经意的一句话或者一件事,只要她得知了,总会尽量帮他达成。那日她要送他疾风时,更是让他受宠若惊。
只是感觉太古怪!前日父亲问他近日来的感受,他想了半天,最后竟然悲愤地发现自己好似一个被男子宠爱的女子,而不是堂堂七尺男儿!
世上还有比这更悲惨的事情么?
然而没几天风向就转变了,因为安平亲自送齐逊之回府的表现证明她其实仍旧犹豫未决。
大臣们虽然感慨安平的反复无常,但也只是认为她一时之间难做抉择而已,好歹肯选驸马就是态度端正啊。不过诸位年轻官员、大臣之子又开始低调行事了,因为难保安平殿下不会将候选人的队伍壮大啊。-_-|||
唯有礼部尚书自顾惆怅不已。如今朝他扑面而去的是一种扑朔迷离的茫然感,他完全不知道安平殿下钟意的是谁,更不知该如何向身处远方的崇德陛下交代了。OTZ
在府中待了将近半月之久,刘绪终于在其父的催促下再次踏入宫门。
时辰尚早,安平正在御书房内与大臣们商议要事,他便在殿外回廊处等候,不过听动静,似乎殿内气氛不是很好。
据说能坐上御史之位的人都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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