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安平殿下所赠的一朵芍药早已干枯凋零,刘绪却还沉浸在失恋的惆怅里,当然他本人是不明白这情绪为何物的。
他爹刘珂也不知道,过来探望时还以为他是病了,好生嘘寒问暖了一番,却不知道他外表的失落不是来自于身体,而是心灵。
可见感情白目其实更多的来源于遗传。-_-|||
过了好一阵子仍旧不见儿子振作精神,刘珂有些担心,便寻了个理由打发他去首辅府上送些东西,多走动走动总是好事。
不过他老人家要是知道刘绪曾对周小姐动过心思,估计也就不会这么做了。
自从确定要参加女官甄选测试,周涟湘便开始积极准备,之前一直遮掩的抱负也对父亲和盘托出。
周贤达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个乖巧端庄的女儿会决定去走女官之路。大梁毕竟自古男尊女卑,女官的地位并不够高,在朝中也颇受排挤歧视,起初他心中很不情愿,但是既然女儿喜欢,他也不好拒绝,更何况这还是安平殿下的提议。
仔细想想,周家若能出个如当年摄政王妃那样的一品女官,还是相当拉风的。_
刘绪强打精神到了首辅府时,恰好周涟湘从后院往前庭走,似乎正准备出门。身着淡黄襦裙的身影从廊前缓步走过,一如去年初识时端庄优雅,但刘绪如今已对她有了新的认识。
大约是这段时间以来内心一直纠葛不清的情绪让他困扰到了极点,他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一个念头。
他想证明一件事,证明他心中心心念念的其实是眼前这位周小姐,而不是宫中那位风流轻佻的安平殿下。一念既定,他干脆停下脚步等着周涟湘走近。
“刘公子?”到了近处才看见刘绪,周涟湘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向他行了个万福:“有礼。”
“周小姐有礼。”刘绪自然而然地回礼,竟然发现自己再无之前半点局促之感:“小姐这是要去哪儿?”
周涟湘端庄地笑了一下:“正准备入宫去陪伴太后,听闻安平殿下最近身体抱恙,她老人家正在烦忧呢。”
一听那人的名号更不得了,芍药灼热的触感似乎还在手中,想起那人似笑非笑的眸子,更觉难受。刘绪咬了咬牙准备开口,却又忽然愣了一下:“小姐刚才说……安平殿下身体抱恙?”他闭门不出已有多日,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是啊,连入京觐见的蜀王和赵王都未能召见呢。”
刘绪又是一愣:“什么?蜀王进京了?”
“是啊。”周涟湘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您这消息也忒闭塞了吧?
“多谢小姐告知,在下先行告辞了。”
刘绪未再多言,匆匆告了辞便大步流星地出了首辅府,翻身上马后,扬鞭掣马,直奔宫门。然而却在远远地望见那庄严巍峨的宫墙时,又猛然勒住了马。
他凭什么去探望?既已惜别,又何需再聚?
手中的缰绳蓦然握紧,他郁闷地哼了一声,又默默调头离开。身后宫门方向却在此时忽然传来几声怒斥,他诧异地转头去看,就见两道骑着马的身影快速地朝他的方向飞驰而来。
两人俱是身着玄色朝服,为首的男子似乎很不悦,手中马鞭狠狠抽打着马匹,惹得身下的马哀嚎不断。后面的人明显是在追他,口中还不断呼喊着劝慰之词。
正在疑惑发生了何事,为首之人已经一马当先到了跟前,而后勒马停身,望着他笑了起来:“是庆之啊,好久不见了。”
刘绪看清来人面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世子……哦,错了,如今该改口称蜀王殿下了。”
萧靖哈哈大笑,完全不顾好不容易才追上他的赵王萧竛,拍马上前道:“今日被某个爱摆谱的丫头拒之门外,本王正在气头上,却不曾想遇见了旧交。”他凑近拍了一下他的肩头:“既然遇见了,不如一起聚聚吧。”
刘绪朝宫门望了一眼,某个爱摆谱的丫头,莫非是安平殿下?
他抿了抿唇,点头应下。有什么好看的,她既无意,他又何必自作多情?
此时的东宫内,安平正在与齐逊之对弈。
“殿下打算回避到何时?连微臣都看不下去了。”
安平笑了一下,悠闲地落下一子,忽而抬眼看他,说了句不相干的话:“对了,还有几日便是你的生辰了吧?”
“不想这样的小事殿下还记得。”齐逊之故作感动地道:“微臣感激得都要流泪了呢。”
“是么?那你流个泪给本宫瞧瞧啊。”
“……”
“好了,言归正传。”安平丢下棋子,摆了摆手,笑道:“既是堂堂齐少师的生辰,自当宴请诸位大臣、王亲贵胄,好生庆贺一番吧。”
齐逊之眼神微微一闪,明白过来,磨牙道:“连微臣的生辰都要利用,殿下委实让人气愤。”
安平挑挑眉:“别这么说嘛,一切费用由本宫出如何?”
“啊,”齐逊之顿时换了张笑脸:“既然如此,微臣明年的生辰殿下也请随意拿去利用吧。”
“……”
一番打趣之后,齐逊之准备告辞,却又忽听安平问道:“子都,今年生辰之后,你多大了?”
齐逊之顿了一下,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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