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登基的消息传到青海国,自然引来贵族们的震惊。
虽然不甘愿,但言出必行乃是女子本色,青海国自不会违反契约。所以贤王东德卓依收到消息不久便写了国书送往大梁。
因之前没有公开,此事还是个秘密,国书遂由专使送到了曾任使臣的刘绪手中,请他代为转交。
然而一早便没有看到安平的身影。上朝时双九神情诡异地过来说了一声“陛下身体不适,今日免朝”便走了,弄得一群大臣莫名其妙。
刘绪觉得古怪,毕竟刚刚登基不久,安平此时就算带病上朝也不算稀奇啊。
难道病的很严重?
青海国的事情耽误不得,刘绪想了想,还是决定将国书送去安平的寝宫……
一直到辰时安平才醒,转头看了看,却见齐逊之已经坐在床边,只着了素白中衣,发丝散在肩头,手中拿着一卷书静静地看着,显然也是刚起不久。
听到响动,他转头看来,笑了一下:“陛下总算醒了,圆喜已为您准备好了热汤,先沐浴过换了衣裳再说吧。”
安平穿着汗湿的衣裳睡了一宿早就不舒服,闻言坐起身来点了点头。那药实在太烈,她一个练过武的,熬了一夜竟如同虚脱了一般,到现在也仍旧没有什么力气,只怕还要好好补一补身子才行。
齐逊之看她脸色泛白,便知道她还没恢复,便替她朝外唤了一声圆喜。
圆喜哪知什么内情,招来宫娥伺候安平去沐浴时还神情暧昧地看了齐逊之好一会儿。
哎哟,看不出来齐少师文文弱弱的,还挺厉害呢!
齐逊之被这眼神盯得难受,偏偏自己外衣被安平的汗水染湿了,一时之间也只好只待在这里。最后干脆请他派人去齐府报个信,才算是把他支走。
没一会儿安平沐浴完毕,裹了轻便的单衣,由两个宫娥扶着走到了内殿门边。想起齐逊之在,不愿被他人撞见毁其清誉,便摆摆手遣退了两人,自己走了进去。
先前折腾了一夜,又泡了热汤,此时走路都有些飘忽。这颓弱的感觉让安平很郁结。齐逊之见状放下书卷,在她走近时抬手托住她的胳膊,扶着她在旁边的梳妆桌前坐下。
安平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朕还是第一次这般狼狈。”
“陛下放心,微臣不会说出去的。”
安平冷笑一声:“敢说出去就拔了你的舌头。”
“是是是,微臣遵旨。”齐逊之笑的很是敷衍:“早知这般难受,陛下昨晚又何需隐忍?”
“人若是不懂如何在生活中取乐,便容易活得不快,但毫无理性、毫无道德地放纵享乐,又会让人生更无意义。”安平看了他一眼:“朕只是按照自己的原则来做罢了。”
齐逊之笑了笑,忽而对她一向风流轻佻却又洁身自好的品行有了更深的理解。也是,她向来都有自己的准则,岂会因一些小小的意外轻易更改。
镜中映出的脸有些憔悴,安平皱了皱眉,中原药材大多药性温和,这药这般凶猛,只怕来自异域。也许这是个契机,能让她查到双九的真实身份。
她想事情想的太入神,直到手里拿着的梳子被身旁的人拿了过去才回过神来。
“陛下没有力气的话,微臣替您梳好了。”齐逊之笑着扬了扬梳子,说着便替她缓缓梳理起来。
青丝如墨,长及腰下,他梳的很细心,竟一点也没弄疼她。安平从镜中看着他垂着眼帘专心为自己梳头的模样,抿了抿唇。
其实齐逊之也在悄悄观察她的神情,但是镜中的人脸色如常,看不出任何端倪。
“陛下,刘少傅求见。”
忽然的禀报让殿内的两人都怔了怔。
安平没有做声,圆喜一向最有眼力,自己不说话,他就该明白,一定会想办法支走刘绪的。
实际上圆喜从开始就在试图支走刘少傅,只是一向寡言少语的双九忽然抢在他前面说了一句“陛下并无大碍,少傅大人宽心”,便让他不好找理由了。
他气愤地瞪了一眼双九,确定殿内不会给答复了,才又开始劝解刘绪:“少傅大人,陛下身体虽无大碍,但终究也不舒服,您还是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不迟啊。”
刘绪道:“还是烦请公公再禀报一次吧,就说是青海国内送来的国书,请陛下及早过目为好。”
圆喜没有办法,只好又进了殿内,在内殿门边禀报了一次。
安平很是无奈,刘绪是实在人,遇到事情自然要办妥了才放心,看来还是要亲自出去看看才行。
她撑着梳妆台的桌面要站起身来,忽然头皮一疼,“嘶”了一声,忙抬手捂住痛处,袖口恰好拂过梳妆台上的一盒胭脂,掉落在地,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见她险些摔倒,齐逊之赶忙伸手接住她,垂眼去看,原来是先前梳头时,她的头发与自己散在胸前的发丝缠绕到了一起。
“陛下!”殿外传来一阵急切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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