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酒,咬开塞子便咕隆隆干下大半瓶。
欧沙利文感觉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因为他拿不准昆丁已经在多大程度上识破了自己。
他确实与红袍法师相约在维尔克镇见面,而且也约定要将维尔克镇上无论军人还是平民全部铲除,维尔克镇是连通瓦坦城与沉睡森林的必经之路,如果城内冲突骤起而且一时争执不下地话。这里可以作为阻挡仍然驻扎在沉睡森林的评议会主力法师部队回城的屏障,因为本来红袍法师的人数就不多,在行动时就不可能控制得了维尔克镇上所有的俘虏,所以,还是杀了干净——任何战争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他们做的很利索,但同时也被别人很利索的收拾掉了。收拾掉这些红袍法师的人是最高评议会大法师,那么,要如何回答他的提问呢。
当然不能说自己是来跟红袍法师密谋围攻评议会地,欧沙利文沉吟了一下,还是先稳住这个大法师再说。
“还是,来跟他们商量如何袭击最高评议会的?”但昆丁没有给欧沙利文任何辩解的机会,他再次仰头之后,酒瓶里的酒已经是一滴不剩了。
欧沙利文的双瞳缩了一缩。
“时间,人物,计划。我需要你把一切都说出来。”昆丁把酒瓶仍了下来,砸在欧沙利文面前不远的地方,接着便咕碌碌滚了开去。
欧沙利文暗暗凝聚着力量,对方是评议会大法师,无论如何都要放手一搏了。
“还是,要我杀了这个人你才肯说?”昆丁突然从尸堆中提起一个人来,那人浑身是血,但自身似乎并没有受什么太严重地伤,只是从他气若游丝的状况看来。那人也已经筋疲力尽再也没有反抗的力量了。
欧沙利文的所有行动几乎都被昆丁封的死死的,因为现在命悬昆丁手下的不是别人。正是欧沙利文伯爵的父亲,非埃特。欧沙利文。
欧沙利文嘴唇嗫喏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出来。
父亲已经被鲜血遮掩的双眼这时突然打开,看着站在尸堆下的欧沙利文,却也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不要这么肉麻吧,父子是”昆丁没能把话说完,也就没人知道他要说什么,而等他可以说话地时候,自己也已经忘记了刚才想要说的是什么。
昆丁眼中的欧沙利文突然化身成为一道闪电,直直的向昆丁面前刺来,骤变之下昆丁甚至不知道这是真正的攻击抑或仅仅是自己的幻觉,他唯有本能的闪开这道死亡之光,等他从尸堆上面滚落再抬头看时,欧沙利文已经取代了他之前的位置,而躺在欧沙利文身边的非埃
,则插上了一支不知道哪里来地利剑。
“你杀死了自己的父亲”昆丁站起身来。眯缝着眼睛有点不相信似地看着欧沙利文。
“我无法保证在保护父亲的同时打败你,我只是在两个人一起死和只死一个的选择中挑了最明智的一个。”欧沙利文的声调平静,看不出他是在装腔作势还是胸有成竹。
“打败我?哈哈哈哈,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你实在狂妄的让人发笑啊,啊哈哈哈哈”突然昆丁发现自己的笑声越来越干瘪,最终不得不停了下来,刚刚杀死自己父亲的人还能用那种平静到惊人地眼睛看着你时,轻敌只会让自己陷入不利的局面。
欧沙利文稍稍低下头。父亲平静的躺在自己的脚下,回想起来,这个体弱多病但意志坚强的父亲在自己的童年时光几乎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慈祥温存的印象,要有也是给了自己的哥哥朱里安,然而欧沙利文从来没有感觉自己曾经怨恨过这个男人,甚至能为生在欧沙利文家族而感到无比自豪,无论生命还是这种自豪感,都拜父亲所赐,所以欧沙利文相信。能为家族事业而死,父亲也不会有任何怨言了
“你刚刚做了什么,你竟然懂得使用这种程度的雷电术,不过不要高兴太早,我可不像雅图那样轻敌这样说来,雅图也是死在你地手里吧?”昆丁慢慢拉开与欧沙利文的距离,虽然表面上这个光头法师显得野蛮而又粗鲁,但与他承认自己在法术造诣上不如雅图一样,对于自己的优点也是非常清楚的。
“如果懂的一些魔法法术就可以被称为法师,那么你们也实在太低级太无能了!”欧沙利文傲然走下尸堆。不过现在昆丁已经顾不得欧沙利文的衣服上为什么一滴血也没有溅到这种小问题了:“我是战士,驰聘沙场只为追求胜利,不问手段,大法师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昆丁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这个小兔崽子,只是因为他可以这样满不在乎波澜不惊的杀死自己的父亲而让自己有些吃惊罢了。当真怕了你不成。
“就凭你这一点小小的把戏也想糊弄身为最高评议会大法师的我,实在太不自量力了,对于魔网地理解和运用是很难自我修习的,我看你也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我没有说过魔法方面我没有师承,原最高评议会大法师卢姆就是我的老师,我的家族从我曾祖父时起就跟卢姆法师就有非常亲近的交往”欧沙利文缓慢而又沉稳的一步一步向昆丁逼近,而昆丁则下意识地继续和这个摸不清底细的年轻人保持着距离,这样看来,似乎反而昆丁落了下风一般:“卢姆法师你应该知道的吧,你就是顶替他的位置在六年前成为评议会大法师之一的。话说回来,最高评议会大法师的素质是越来越低了”
不知是因为欧沙利文的话最终激怒了昆丁,还是昆丁感觉自己已经退无可退,就在欧沙利文说话的当儿,昆丁单手一扬,一枚魔法飞弹呼啸着向欧沙利文射去。
魔法飞弹并不是什么高级的法术,看来也只是昆丁的一种试探,但它毕竟出自最高评议会大法师之手,看来只要欧沙利文没能躲开。必定非死即伤。
一阵硝烟散去,欧沙利文既没死也没受伤。一块绯红色地冰墙立在了欧沙利文面前,阻挡了昆丁的进攻,而构成那堵冰墙的材料来源,竟然是附近一处凹洼所蓄积的血水。
“连阿瑞莎擅长的冰系魔法你也会用”
“那么这个呢?”说着欧沙利文突然蹲下身体,把双手放在了地上,昆丁见此大吃一惊,马上也蹲下身体把手放在地上,两人同时念动咒语,欧沙利文所在的地方突然从地面伸出五六根石刺,有两根直接贯穿了欧沙利文的胸腹,甚至还在不断伸长的石刺已经把欧沙利文的身体带离了地面,看来胜败已分。
“哈哈哈哈,奶还没断地臭小子居然会想用我最擅长的石化法术来对付我,你怎么可能比我快啊,白痴啊,哈哈哈哈哈”昆丁突然发现自己再一次发不出声音来了,仰天长笑地他低下头来,只看见半截带血的剑尖从他的胸部刺突出来,再抬起头时,面前本该挂在石刺上的欧沙利文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两根被砍断的染血石刺还在残余魔法能量的催动下缓慢增长着。
“我说过,我是战士,而你却老是忘记这一点!”站在昆丁背后的欧沙利文抽出细细的腰剑,昆丁随即翻倒在地,至死也不明白身为大法师的自己,为什么会死在这个本来只是纨绔贵族青年的手上。
欧沙利文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尘土和血污弄脏了他的衣服,或许这是他所经过的最为凶险的一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