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居蟹号在朝阳下平稳的行驶着,双日之一放射出的晨辉相当柔和,空气中隐隐透出寒意——确实是已经来到北方了。
四十七真的抓到了一只鬼面蟹,还是幼生体。它很不满意自己被突然从美味的海蓝藻间抓出来的待遇,正在死命的用自己已经很坚硬锋利的有刺蟄钳攻击正在戳它的钢铁手指。
“你傻笑什么?”四十七突然扭头看着二十六,吓得他一哆嗦。
“很好笑么?把手指头伸出来,快点。”四十七拿着张牙舞爪的鬼面蟹威吓道,别看这巴掌大的怪螃蟹奈何不了四十七,但是一般人的手如果被它死命钳住,断掉都有可能。
“四十七先生,我不是在笑您”二十六结结巴巴的解释,但是却没有照四十七的意思伸手,他现在已经知道这个可怕的构装体客人有时候并不是那么言出必践的:“我只是想到了深流城,因为我出生在那里,所以,所以”
“深流城?这么说来你也算故地重游了,说来听听吧。”四十七看起来对这个他们要去的地方颇感兴趣,回手把鬼脸蟹扔进海里,它在波浪中闪现了一下诡异的背壳便逃之夭夭了。
二十六仰起头,努力回忆了一下:“嗯那是一座很大的城市说起来我现在也记不大清楚了,我生下来就是奴隶,从小就在深流城的码头上给主人干活跑腿,只记得那里永远有很多人。各种各样地人,法师、剑客、战士、游侠、盗贼、野蛮人,当然还有精灵和矮人等其他种族,甚至还有半兽人”
说到半兽人,二十六顿了一顿,似乎想起了点什么:“不过我已经离开那里差不多快十年了,换了很多船,很多主人,一直也没机会回去。现在深流城变成了什么样我也不知道不过,尊敬的四十七先生,那是个好地方,您一定会喜欢那里的。”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二十六干瘦的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是啊,但愿你能喜欢深流城,别在那里制造废墟。”摩利尔穿着一件新法袍,上面没附加什么魔力。其优良的保暖功能在于有着细致柔密绒毛的内衬而不是袖口那些明眼人一看便知是骗子绣上去的奇怪符文:“我们要收敛一点,深流城可不是雨城那样地穷乡僻壤。它是北方最大的港口,或许也是整个大陆最大的港口”
四十七注意到,无论是二十六还是摩利尔,在提起深流城的时候都有些入神,好像“深流城”这个词语拥有某种魔力,能让他们不自觉的想到、向往、或者说逃避着什么东西一样。
“是啊,我也听说过深流城的不少传闻呢。优良的港口。开明的制度,强大地商业城邦,重要的贸易中心——海外的奇珍。北地的矿石,南方的特产,一切应有尽有”克洛伊走过来,看样子也准备停当了,一头火红的长发在海风中吹拂着。虽然飘扬却不怎么凌乱,她在腰带上系了一把新剑,连包钢的剑柄都闪闪发亮。不过和摩利尔的法袍一样都是吓唬庄稼汉地大路货,无论材料还是做工都只能算马马虎虎:“中午我们就能上岸了,准备好参观辉煌之城了吗,朋友们?”
“怎么,你还能做向导么?”四十七活动了一下胳膊,全身铠甲随着他的动作完美起伏着,运动间毫无阻碍,简直就像皮肤一样舒展自如:“难道我们不是上岸之后就各走各路,分道扬鏣吗?”
女剑客很帅气的一挥手:“别那么小气么。我们也算是共同患难过地冒险伙伴了!既然我现在也没什么活要做,一起旅行难道不是很好的选择么?”
摩利尔翻了个白眼,对此表示怀疑。就算一起经历过大漩涡又怎么样?克洛伊仍然是一个来路不明,目的可疑的陌生人。
四十七没再说什么,心中突然对深流城有了几分好奇。一个大城市?说真的,他还没真正见识过所谓地大都市生活呢。于是他放弃了捕鱼等娱乐活动站到船头,和寄居蟹号一起乘风破浪,向目的地前进。
很快,他就看到了海岸线——还有北地的奇迹,深流城那许许多多地尖塔。
越接近深流城,海似乎就越小。这是因为来往的各色船只在深流城附近迅速增多的缘故,从小型的纵帆快船到有好几层甲板的多桅大帆船,你能想到的所有船型几乎都在这里了——当然也包括扁平古怪的寄居蟹号。
深流城傍依着的丘陵山坡向海中延伸出一个分支,形成了一个风平浪静的深水海湾,作为港口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寄居蟹号驶进这片宽敝平静的水域,因为密密麻麻,好像要连在一起的船帆的遮掩而很难看清港口的全貌,唯有那些层层叠叠,在帆顶之上耸立出半截的高大建筑在向来访者无声诉说着深流城的庞大与繁荣。
寄居蟹号等待了不少时间才获得可以停靠的船位,在引水员信号指引下抛锚。码头上负责给船只登记的人端详了一会儿,最后认出这艘造型相
的船而主动走了过来:“这不是寄居蟹号么?真是稀样子——该不是被海军教训了所以跑到深流城来避难吧?船长呢?船长是谁?”
塞蒙小心翼翼的下船走上码头,把帽沿压低了少许,看四周没人太过注意他才举起手打招呼:“嗨,卡卡罗特,您还在码头工作么?真是越来越康健了不认识老朋友了么?我是塞蒙啊!”“赛蒙?”名叫卡卡罗特的船舶登记员嚼着烟草,看着塞蒙和跟在他身后不大像船员的几个人,不禁皱了皱眉。侧头向海里吐出一道长长地唾沫,然后抹掉胡子上的残留:“赛蒙?呵,原来是赛蒙。你终于把寄居蟹号骗到手了?有几年没见了,你好像还是没摆脱海上流浪汉的境况啊。”
卡卡罗特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城里人的优越,虽然赛蒙是个经验丰富的船长,或许还是个技艺高超的战士,但是他仍然态度高傲:“听说你不是在这里呆不下去,所以跑到珍珠群岛混饭吃了么?来,把你和你的船员们都在这个本子上登记。深流城可不是能让海盗随便乱走的地方嗯,或许我应该考虑把你们隔离半个月,看看有没有什么传染病”
“哈哈哈,别开玩笑啦,谁说去了珍珠群岛就是海盗地,我可从来都是正正经经的生意人,再说,你原来不也是南方人么?”赛蒙笑着伸出手接过鹅毛笔。随便在本上写了几个字,把笔递回去的时候一枚花纹精美的金币已经同时塞到卡卡罗特手心:“他们是我的客人,搭船来深流城玩的,绝对都是高贵的正派人晚上找你喝一杯,可不要推辞啊!”卡卡罗特哼了一声,不再坚持要隔离检疫的说法。他地目光在明艳的高个子红发女剑士胸前停留了片刻,然后被全套重铠的武士吸引,那身精美的铠甲一看就知道是好货色。一点儿也没有通常全身甲给人的那种笨重感觉,反而好像长在身体上一样合身,这种菜鸟。估计不出三天就会被人敲闷棍扒掉铠甲扔进阴沟里吧?
他的这种恶意揣测在看到重甲武士身后的女法师时终止了,摩利尔脸上奇异的魔法刺青让他表情有点不自然,是是红袍法师么?城里又来了一个红袍法师?
“好了,卡卡罗特,我先去城里转转。晚点再来找你!”塞蒙拍了拍登记员地肩膀,但是卡卡罗特甚至没应付一声,只是看着摩利...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