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吧。”
锁子:“小年那会儿,工人们吃饭睡觉都在作坊里,才勉强供上前头卖的,那些成批的订单,都是交给葛家村作坊里做出来的。”
王大发:“当初常三从常家出来穷的叮当响,就算后来给人打工赚几个钱开了铺子,本钱也不富余吧,这做芝麻糖的粮食怎么来的?”
锁子:“这个我倒是知道,是路记赊的。”
王大有:“路记赊的?这好端端的路记怎么对常三这么好。”
锁子摇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王大发:“行了我知道了,回头就去置办粮食,你忙去吧。”
等锁子出去了王大有才道:“这路记的东家倒是怎么想的,这都赶上常三的亲爹了,不对,就算常三的亲爹也不顶用,哥,要不咱也试试。”
王大发:“你没见旁边路记的伙计那德行吗,别说赊粮食了,你我连路记的门都进不去。”
王大有:“哥您怎么犯傻了,这青州城也不是只路记一家粮铺子,有咱这富记的铺子在,说不定就能赊来粮食。”
王大发:“也是啊,常三都能干成的事儿,没道理咱们哥俩干不成啊,你在铺子里看着,我这就去。”
三娘看着对面王大发从铺子里出来匆匆往街上去了,不大会儿就进了街头的一家铺子,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那是家卖粮食的铺子。
三娘笑了:“小舅,您说这青州城的粮食铺子会赊给王大发粮食吗?”
常三:“若是不知底细的,看咱们常记先头的铺子红火,以为富记也跟咱们常记差不多,加上听王大发说跟兴和钱庄订了文契,说不准能赊给他,三丫头,青州铺子的房契跟常王两家的房地契都在你手里头攥着呢,如今都过了年,用你的话说芝麻糖的淡季到了,就算富记做出跟咱们一样的芝麻糖来,两个月也还不上六十两银子,到时候铺子不一样能收回来吗,你绕这么大个圈子做什么。”
三娘:“小舅,光把铺子收回来岂不是便宜这哥俩了吗,他们不是想发财吗,咱成全他们,让他们做个发大财的美梦,到时候梦醒了四处是债主,我倒是要看看他们还敢不敢再撺掇二舅母跟您争家产。”
常三:“三丫头,小舅都不气了,怎么你这丫头还气呢,你不是说这会儿打官司才好,要是等以后咱买卖干大了再争,可就不是这一个铺子的事儿了,这么想想,小舅还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呢。”
三娘:“小舅,您真不气了啊。”
常三:“咱都占了这么大便宜了,还气什么。”
三娘:“那是小舅您大度,可我还气呢,我就见不得他们一副拿了人家的血汗钱还理所当然的德行,太不要脸了,这种人我葛三娘见一个灭一个,绝不能让他们有侥幸心理,要不然这样的人会越来越多,咱还怎么做买卖。”
小舅:“可是你设计让王家哥俩四处赊欠粮食,到时候归不上银子,那些小本钱的粮铺子不得倒了啊。”
三娘:“小舅,等您跟蕙兰姐的亲事定下,您可就是路记的女婿了,路伯伯膝下无子,就蕙兰姐这么一个女儿,说白了,往后路记就得小舅您的,路记呢虽以点心铺子起家,却是靠着粮食发的财,要是这回收拾富记能搅黄了几家卖粮食的,对路记只有好处。”
常三:“可是那些粮食铺子?”
三娘:“小舅我还是那句话,咱做的是买卖,不是开善堂的,商场如战场,虽无刀枪,却也是以命相搏,胜了咱的买卖才能立住,咱的家人才有安稳日子,要是败了可不止咱一家子,咱的那些伙计工人,小舅算算多少家,咱家好歹还有几亩地,能吃糠咽菜的凑合着,这些人丢了的差事,只怕连吃糠咽菜的日子都没了,所以,做买卖咱要是跟对手仁慈,那就跟拿刀子抹自己的脖子是一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