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长再罚我十遍不成。”
二来子:“少爷,奴才不直接问山长,问伺墨不就得了。”
周子明眼睛一亮,伺墨是山长的书童,见天在山长身边伺候着,只要山长知道的那小子都知道,问他的确是条捷径。
想到此忙道:“那你快去。”
二来子应着跑了,周子明想回屋可一想到常富贵那个吃相就犯恶心,这头猪怎么跟那丫头是兄妹呢,真是的,要不是看在那丫头的份上,自己早把这头猪丟出来了。
二来子倒是快,不一会儿功夫就回来了,脸上的神色有些奇怪,到了跟前儿欲言又止的,周子明踢了他一脚:“哑巴了,还不说。”
二来子:“少爷,这事儿可有点儿麻烦。”
周子明:“我就让你扫听扫听那有的底细有什么可麻烦的?”
二来子:“少爷,就是那丫头的底细才麻烦,您道那丫头是什么人,她是常记的,常记少爷总知道吧。”
周子明:“废话,能不知道吗,新开的糖作坊,专爱跟咱们周记抢买卖。”
二来子点头:“就是这个常记。”
周子明:“常记跟那丫头能有什么干系?”
二来子:“干系大了,这丫头就是常记的三姑娘,少爷别看她年纪不大,能耐着呢,奴才听说常记的东家虽是常三,可这位三姑娘也能当家。”
周子明:“你胡说,那丫头才多大,看着比我还小呢,在家绣花还可能,怎会出去做买卖。”
二来子:“少爷,那丫头是常三的外甥女,这葛家跟常家都是穷根子,听说以前饭都吃不饱,后来是开了糖作坊才好起来的,这丫头又不是大家的千金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说到底就是个乡屯里的丫头,估摸下地的活儿都干过,做买卖算啥?”
周子明:“那你说屋里这头肥猪是怎么回事儿?”
二来子:“说到这个,奴才也奇怪呢,屋里这个常富贵是常二家的小子,就是那丫头的二舅,过年那会儿常家哥俩打官司争家产可是闹得沸沸扬扬,那常二家的婆娘是个泼妇,撒泼打滚的闹着到了衙门里,到底是把常记青州的铺子争了去,把个常三气的心寒了,在大堂上跟常二断了兄弟情份,直接搬到了葛家村去过日子,而这位三姑娘跟常三最亲,因着这件事儿也跟常二一家子掰了,这事儿长平县没有不知道的,这常富贵是常二的小子,论说那丫头讨厌还来不及呢,怎还会好心的送他来这儿上学。”
周子明:“兴许是家里大人叫着她一块儿来送的,今儿在山长哪儿你不是也见了吗,还有常富贵的爷爷奶奶呢。”
二来子:“常家那俩老的就是乡下的老头老太太,一看就是没见过市面的,估摸这长平县城都是头一回来,哪有这样的门路,奴才刚问了伺墨,说是知县韩大人写得推荐信,常富贵才能进官学念书,而韩大人是刚那丫头的师兄,那丫头亲自去求的,韩大人才管了这档子闲事儿。”
周子明:“这么说,常富贵真是那丫头给弄进来的,不对啊,常二跟常三打官司争家产,那丫头既然跟常三亲,怎么会还会帮着常富贵进学。”
二来子挠挠头:“这个,奴才也想不明白,不过,少爷,葛家那丫头可不是善茬儿,咱还是离远些的好,少爷没听老爷说吗,常记虽是新开的作坊,可那白饴糖做的比咱们周记一点儿都不差,价儿也低,而且常记的花样还多,什么芝麻糖,花生糖在青州都卖出了名声,如今虽说还不能跟咱们周记比,往后可就难说了,说白了,咱们两家那就是冤家对头,少爷您就甭惦记那丫头了,回头等咱回定州的时候,让老爷把定州府的人牙子都叫过来,那些人牙子手上丫头多的是,不管少爷您要什么样儿的都能买来。”
周子明撇撇嘴:“你比着那丫头的样儿给我买一个试试,要是买不来,看我把你当丫头卖了。”
二来子:“少爷,奴才可是自小就伺候您的,您舍得卖了奴才啊。”
周子明:“有什么舍不得的,你去先把里头那头猪给我丢出来,省的脏了我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