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轩辕璋臻满心欢喜,却仍旧老神在在道:“若朕没记错的话,上次你熬的那碗羊杂汤很合朕的胃口。不如这样吧,若你能亲手为朕做一顿丰盛的晚膳,朕吃过又觉得很满意,那么朕就考虑一下,免了你们两人的杖责如何?”
柳惜惜满脸犹豫。为皇上做晚膳?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可转念又想,一顿晚膳换来屁股的完好,倒也值得。
当下便急急点头“如果皇上不嫌弃,我自当竭尽全力。”
终于,某只达到目的的狐狸露出得意的微笑“朕很期待。”
有那么一瞬间,柳惜惜确定,自己从他脸上,看到一闪即逝的坏笑。
昭庆宫做为当朝天子每日享用午膳和晚膳的场所,长方形的檀木桌边,雕刻着精美的龙形花纹,张扬的昭显出霸道之气。
往日摆得琳琅满目的餐桌上,今天只摆了八菜两汤,菜色十分简单,可每道菜都散发着浓郁诱人的香味。
躺在一边的柳惜惜小心翼翼的看着皇上优雅的拿着玉箸,慢条斯理的逐一品尝桌上的菜肴。
他时而挑眉,时而点头,时而又会因为某道菜的特殊味道而陷入沉思。
俊美逼人的脸上流露出种种奇怪的表情。当他皱眉时,她的心就会跟着提到喉咙;当他展颜微笑时,她又会偷偷松下一口气。
就这样折腾了整整一个时辰,轩辕璋臻终于心满意足的搁下玉箸,俊容露出一道摄人心魄的微笑。
始终在一旁伺候的荣桂见主子露出这种表情,再睨了眼缩在角落等待召唤的柳惜惜,心中不由得同情起这个倒霉的姑娘。
她谁不好惹,偏偏惹到向来以整人为乐的皇上。
柳惜惜也在心中直呼倒霉。
打小在皇宫里长大,即使从来没与皇帝这样的大人物正式接触过,她也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
海爷爷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身为御膳房的总管,每天都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皇上挑食是宫里人尽皆知的秘密,所以伺候好皇上的胃,自然成了御膳房一道大难题。
她不知道已故的爷爷是怎么把皇上的胃养得如此刁钻。
可一旦她做的东西真的被皇上赏识了,搞不好从此以后就要像爷爷一样将生命全都奉献在皇宫里。
她生平无大志,只要不愁吃喝就万事大吉。
所以即使和爷爷学了一手好菜,还能举一反三的变幻出不同的菜色,她也从不刻意炫耀。
枪打出头鸟,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所以此刻摆在皇上面前的那八菜两汤,只是她为了保全屁股而做的几道应急菜。
为此,她可是斟酌再斟酌。
既不能把菜做得太过好吃,也不能亏待了皇上的胃。
反正只要能逃过此难,她发誓,一定逃离皇宫远远的,终生再不踏进这里一步。
心中正打着如意算盘的柳惜惜,没注意皇上的目光已经向她这边扫过来,直到听见一声轻咳,她才猛然回神。
让她意外的是,刚刚还有成群宫女太监的昭庆宫,不知何时只剩下她和皇上两人,心上一抖,她嗅到了一股危险的味道。
小心的往前走了几步,抬眸偷偷打量对方的神色。“皇上,今儿个这几道菜,您吃得可还满意?”
他吃得何止是满意,根本就是满意到极点。
之前只是无意中喝了碗她熬的羊杂汤,就念念不忘了好几日。
今天摆在桌子上的这八菜二汤,比他前二十几年吃过的所有东西都要美味数倍。
就连已故的柳御厨的厨艺和她一比,也有些逊色。
这个柳惜惜,分明就是上天专门派来伺候他的胃的。
心底为找到一块宝而大乐,不过经过多年的帝王生涯,很多情绪被轩辕璋臻掩饰得极为巧妙。
明知道小丫头此刻怕得要死,他却偏不如她的意。
佯装犹豫的皱了皱眉,轻柔道:“味道嘛,还算勉勉强强;菜色嘛,也是一般般”
勉勉强强?
一般般?
柳惜惜瞧一眼桌上被风卷残云吃得所剩无几的菜肴,就连那碗她随便用山西贡米煮出来的糯米饭也被他一扫而空。
在心底狠狠将他诅咒一顿后,她捺着性子陪着笑脸道:“既是这样,我可不可以认为皇上对桌上这几道菜还算满意?”
笑睨她一眼,轩辕璋臻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用带着几分戏谑的眼神等待她的下文。
柳惜惜鼓足勇气,再度凑前一步“我意思是说,之前欠皇上的那顿杖责是不是可以免了?”屁股被威胁的滋味总是不好受的。
“嗯?”
一声威严的轻哼,再度让柳惜惜的心轻颤了下。
嗯是代表什么意思?
看到预想中的表情。轩辕璋臻很是满意。不想再继续吓她,故作严肃道:“你之前欠了朕多少大板?”
她忙不迭比出五根手指,颤声道:“五十。”
纤细手指又白又嫩,如同婴儿一般透着淡淡的粉红色泽,好想一把揪过来,含在口中细细吸吮——
为自己突然间萌生的念头而震惊一下,他甩甩头,甩去这抹异样心思。
“那么让你打抱不平的轩辕璋泽欠了朕多少板子?”
柳惜惜将小手又向前递了几分“五十。”
某个奸诈的皇帝微微一笑“加起来是多少?”
她展开双手比出十根手指“一百。”一点也不觉得这样的回答有什么不对。
差点又憋出内伤的轩辕璋臻开始检讨自己,并极力抑制爆笑的冲动。
他不能总是在这小丫头面前失去做皇帝的威严,虽然她真的很有把人活活逗死的天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