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皇帝要砍她的头,谁都说不出个不字来。
随便安一个罪名在她身上,就够砍她十七八次脑袋的了。
苏轻眉很快就写好了一个方子,双手呈给皇帝。
皇帝接过来看了几眼,只见方子上写了十几味药材。
“青黛,杏仁,麻仁,茵陈……”
他不懂医理,但看了几天的药书,也记得了一些药材的名字,见这些药材都是普通寻常的东西,便唤了郭长青和张太医过来,将苏轻眉的药方交给他们两个。
“你们看看这张方子,可否稳妥?”
郭长青和张太医早就对苏轻眉的药方好奇得不得了,恭敬的从皇帝手中接过来一看,两人都傻了眼。
“如何?”
皇帝见二人不答,催问道。
郭长青忙回道:“回皇上,这是一剂清肝火平肝气药方,用药是没什么不妥的,只不过……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皇帝看他。
郭长青只好硬着头皮,大着胆子道:“皇上不可听信这位苏姑娘的一面之辞,就认定太后娘娘得的是肝病,要是这用药有误,这剂药吃下去……怕是会对太后娘娘的身体不妥。”
他始终认为自己的诊断是正确的,太后就是咳疾,不是什么肝病。
用平肝的法子来治咳疾,不是笑话么?
本着医者的本心,他必须要再劝上一劝。
“用药有误,只会耽搁病情啊,请皇上三思。”他又补充了一句。
苏轻眉点点头:“郭院首说得不错,用药有误,的确会耽搁病情,太后娘娘的病至今未愈,就是因为诊错了病情,用药有误所致。”
“你……”
郭长青指着她,被噎着差点背过气去,老脸憋红,咳嗽不止。
苏轻眉淡淡道:“郭院首现在的症状正好符合我方才所说,肝火上升,故而咳嗽。”
郭长青:……
张太医:……
皇帝:……
三人表情如出一辙。
郭长青气得说不出话来,明知道苏轻眉说的是歪理,可偏偏自己找不出理由来反驳。
皇帝却对着苏轻眉连连点头,心里赞这姑娘果然聪明机灵,举一反三。
他拿过那张药方,送到太后面前:“母后,您自己决定要不要服苏姑娘开的这个药?太医说您是咳疾,苏姑娘说您是肝病,需要清肝平肝。”
太后虽然闭目不语,却将众人方才所说的话听了个七七八八,只是她实在没精力开口。
这时候她见皇帝问自己的意思,便缓缓开口道:“太医们认定哀家是咳疾,吃了他们的药,哀家的病倒一日重似一日,既然他们的药不中用,说明他们药不对症,哀家要试一试苏姑娘的方子,不管出任何问题,哀家都自己承担,不会怪责于你,也和苏姑娘无关。”
她不敢大声说话,怕引动咳嗽再发,这番话说了声音既细又弱,停顿了好几次才说完。
皇帝心里难过。
他本就决定要用苏轻眉的药,听了太后的话,更是没了半点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