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史从文稍事休息,乘坐马车去往函谷关。作为的暗线,他在廉政战线的名气远远不如他在考古界的名气。一提到史从文,考古界都知道这是黄河文明的专家,这次黄土高原之行,他是一份考古报之托做一份陕西古城的调查。这件事,对史从文来说既容易办,有乐意办,在轻松办完之后还能得到不少奖励,何乐而不为呢。
与以往调查不同的是,这次史从文不光要调查记录黄河文明遗址,还要同时将流域内的水土治理情况记录在案。黄土高原目前的样子与黄河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黄河流经黄土高原,与黄土高原的侵蚀具有密切的关系。
在史从文的眼里,即便是黄河的干流也不是没有侵蚀的。化胡村以西三十里就是河曲县城,有些现象还是耐人寻味。河曲县旧城由黄河中取水的坡道,一再向下延伸,引起史从文的注意。
河曲县城位于高原,城中缺水,须由黄河汲引。当河曲县城初建时,取水的坡道不长,还感受不到困难。取水坡道一再向下伸延,取水成了艰巨的任务。后来河曲县县城的迁徙,不能与此无关。寒风中的取水道,并不因为历史的不同有太大差异,都是一色的土黄,不过分成了很多段,每一段都代表找一个漫长的岁月,看上去像是一个极长的蜈蚣,在寒风中颤抖。
为什么能有这样的现象?显然是黄河地下切使河谷更为深邃。河对岸的汾阴县没有由河中取水地问题。汾阴县的问题,不是黄河的下切。而是黄河的侧蚀。
明代汾阴县的长城是由其东北偏关县伸延过来的,并不是筑到黄河岸上即告终止。而是顺着黄河向下游筑去,直筑到其南的巡镇。就是这一段长城,到现在已多残毁不全,相当多地部分都是被河水冲毁的。当时筑长城于黄河岸边,是为了易于防守,当然筑于近水的地方。既近于河水,因而就被河水侧蚀掉了。
这样的下切和侧蚀在晋陕间黄河峡谷是相当多的。道元在水经-;汾水注中曾经说过:“(汾)水南有长阜,背汾带河,阜长四五里,广二里余,高十丈,汾水历其阴,西入河。”
从汉武帝时起,就在这里祭祀后土。汉武帝还作了一首秋风辞,叙述他在汾水中乘船的经历。以后许多王朝都踵行故事。相继在这里祭祀后土。这么大的汾阴县,竟然陆续为黄河侧蚀掉了。
汾阴县的南侧黄河岸边建筑一座楼台,取义汉武帝的秋风辞,称为秋风楼。秋风楼经过改建,楼址也有移动。风景仿佛依然,河岸已远非旧迹。近年在河水中淘出北宋时祭后土地诏书刻石。刻石很高大,为一代制。其没水处距现在河边很远。可以略知宋代河岸的所在,再往前溯,那时的河岸可能已在现在黄河的中间了。
汾阴县以下地黄河岸边,断断续续还有这样的现象,不过不像汾阴县那样的严重。蒲州城在今永济县西南黄河岸边。蒲州城以前为蒲州治所。蒲州的得名始于北周之时,州名虽然有过改变,州城却没有迁移过。
永济县本来就是蒲州郭下地首县。可是这个首县竟然也得迁徙。永济县在当时由于黄河的冲刷,是不能不迁徙的,一旦黄河的水势稍大,就可以漫到蒲州城的大门。蒲州城外的黄河河身,不时东西摇摆,摇摆的幅度动辄数十里。
蒲州城西曾设过一个平民县,是属于陕西管辖地。这是因为黄河向西摆动,深入到陕西境内,所以平民县竟然改到河东。这虽然是黄河河身在摆动,同时也是在侧蚀。蒲州城南北一些原都是这样被部分侧蚀掉的。黄河水来时,原面被侧蚀了。黄河水去后,原来原上的土地竟然都成了原下的土地了。
在这个黄土大地上生活的人们,过着多么艰辛的生活!史从文深深的同情这些苦难的人,离黄河远了,缺水,离黄河近了,说不定哪一天就被黄河一口吞掉。只有在冬季的时候,黄河才是安全的。
车是马拉的大车,车辕下是白花花的冰面,史从文十分喜欢这种乐趣,这是黄河独特的风格。这不是横越黄河,而是在黄河中间大溜的冰上向下游行走的。为了防备马在冰上滑倒,马蹄上都钉上带剌的铁掌,行走很快,仿佛像飞的一样。这样连续行走,至少也有百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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