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芙蓉镇中央的十字街头,转角座落着一家两层高的茶楼。
这是芙蓉镇最有档次的茶楼,外型古朴厚重。早茶时分附近各乡的乡民都会来喝早茶,做过中午饭市后,下午就是休闲的茶座时间。
二楼是分间的雅座,下午客人不多,斜对十字路口的一个套房里,窗户大开,却放下了竹帘。
套房的窗边放着桌子,桌旁坐着五个年纪各异的男人,有的衣着如普通商人,有的衣着象儒生秀才,他们一边喝着茶,不时看向楼下的十字路口。
一个商人打扮的中年男人没有坐在桌旁,他背着手站着窗前,隔着窗帘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乡民。
楼下是摆摊的大街,街两旁有各种店铺,绿娇娇和洪宣娇正在一家家铺子扫过去,买了零食又买衣服,买了首饰又买香粉眉笔,享受着购物的乐趣。孟颉和林凤翔牵着四匹马先回下榻的大院,杰克和安龙儿牵着一匹马站在十字路的中间,等着两个美女买了东西就往马背上靠整。
中年男人在茶楼上看着绿娇娇在跑来跑去,头也不回地说:
“这小女孩真够辣的,上次在金鸡岭把两个监正杀了一个,另一个断了一条腿已经残废,现在还差点成了她牵着我们走哼哼”一个穿土黄色长衫的秀才说:“国师,这样跟下去,耗我们不少人力物力,能不能捉回去直接审,小女孩应该受不了几下折腾,很快会说出来”
“陆官正,把你捉回去审你会不会说出来?如果她不知道,她说不出来,再逼她的话只会让她胡说八道;要是她知道,也可以胡说,只要龙诀不在她身上,藏龙诀的人马上就会藏得更深”国师平平静静地向陆友解释着。
陆友是国师府从钦天监调过来的五位官正之一,其余四人也是陆友的同僚。
“除非我们肯定她身上有龙诀,否则的话,她去找远比我们去找要好得多。”国师一直背着手看着楼下,阳光透过窗帘一线一线照在他脸上:“孙参的事,你们出手太重了”
“可是国师说过,要保住绿娇娇的安全,孙参当时已经把刀架在她颈上,不下手不行呀”一个身形稍胖的商人说道。
“三尸勾命箭唉,肖大人是想试试自己的法力还是想救人啊?没错你没有当场杀他,但是当天晚上就是守庚申的日子,这不摆明了要他的命嘛;他是从道录司借来的人,他死了你要向柳道长交待,他不死你等于逼反孙参,现在绿娇娇把他救活了,他再也不会回朝廷报到从好处想,绿娇娇还给了你一个在柳道长面前下台的机会,从坏处说你给了绿娇娇一个活口”
国师说话的声调依然平静,也不怪责坐在旁边的肖检肖大人,但是和颜悦色透出来的威严,合情合理的解释,却让听话的人口服心服。
“不要看不起一个跑腿的八品小官,他的功夫不一定比你们差,他为朝廷做的事不一定比你们少,你们是六品官比他大五级,就可以向他下杀手,我官居三品也比你们稍大几级,能不能朝你们背后放箭呢?”
国师这句话无形无迹地给五官正一个威胁,他转过身对五官正说:“各位大人要好好合作,我们都为朝廷办事,山河社稷重于一切”
“是。”五官正一齐低声回答。
“孙参这两年都跟得好好的,前天是怎么回事了,象发了疯似的”国师自言自语地说着:“肖大人你一直在场吗?当时是什么情况?”
一身富贵相,象个商人一样的肖检马上回答:“我赶到的时候他们正在双龙岗上对峙,孙参绑架了一个女孩,在要胁其他人”
“真是发疯了,他逃跑就行了,要胁人家做什么?他想要什么?”国师皱着眉,不解地问肖检。
肖检说:“他要绿娇娇开枪杀杰克,绿娇娇当然不会这样做,就和他扭打起来”
“杀杰克?杀杰克干什么?”国师沉吟了一下,几乎和肖检同时说出来:“他喜欢绿娇娇。”
“我明白了明白了这绿娇娇还真行啊,跟他两年的人都跟出感情了这样的话,孙参不会再回京城报到,他会反”
在国师喃喃自语的时候,肖检问国师:“那要不要”
言下之意就是想斩草除根,否则绿娇娇身边又多一个帮手。
国师这次干脆得多,肖检话没说完,国师就回答道:“你安排吧,柳道长那里我会解释。”
“芙蓉嶂上有一个真龙正穴,喝象为五蛇下洋,几年前副使章大人已经派人断了这个穴的龙气,可能你们也有参与行动哪位大人处理过这个龙穴?”
国师从京城到广东时间不久,为了亲自追寻龙诀,从广州出发时才在国师府副使章秉涵手下带出五官正,和五官正的合作时间也不长。
但是章秉涵已经带领一批宫内擅长风水玄学的官员,驻扎在广东五年,考察广东的龙脉,并绘制出细详的龙脉图。
他们主动追寻龙脉,点出有天子气的龙穴,一但确定,甚至只是可能有天子气,都会马上进行破坏。而国师面前的五官正,都是与章秉涵共事多年的风水高手,他们分别参与过各龙穴的击破行动。
长得短小精干的金立德官正一身小贩打扮,他说:“我有参与,这个穴已经在龙脉过峡的隐蔽处泄出龙气,应该没有什么大作为。”
国师点点头说:“做得好,做事不一定要大动干戈,能做到效果就行了我想在这里给绿娇娇考个试,看看她到底有多少斤两,她上山时你们叫上我,我也去看看五蛇下洋”
绿娇娇和洪宣娇走在最前面有说有笑,杰克和安龙儿拖着一匹驼满杂货的马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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