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苦笑,但眼光已若有似无的不敢看我。
“傻瓜。”我鼻尖一酸,轻轻握住她地手,然后手指一转,暗暗发力。果然,嘴角缓缓颜开一弯浅若淡水的浮笑,我露出许久未见地笑容,是那么神秘莫测,让人难以捉摸。“我会去帮你准备的。”但是眸芒一转,我冷笑道:“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我缓缓起身,望向菊夕“菊夕,把这宫里的人都找来。”
“是。”菊夕应道,倒退出里屋。不过多时,所有人都齐齐站在面前。“回玉姑娘,人都到齐了。”
我微微颔首,走到他们面前。“你们听着”刚想开口。忽地眼前一顿“等等,是不是少了一个?”我回眸望向菊夕,心中隐隐觉得不对“没有啊。”但菊夕一数人数,并未少一人。
但是,我就是觉得不对。缓缓摇着头“不对,还少一个人。”我很肯定地说“难道难道没有一个右脸上有黑痣的太监吗?”
“有黑痣的太监?我们宫里没有这样的人。”众人相互一望,皆摇头。
“真的?”我皱起黛眉,仍不相信。
这时,站在最后地一个小爆女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奴婢奴婢想到一个人。”她唯唯诺诺的上前,跪在我面前。“如果说右脸上有黑痣的人,奴婢到想到一人。”她抬眸,我眼神示意她说下去“那应该是荣妃娘娘身边的李公公。”
“荣妃?”我声音略显颤抖,是荣妃宫里的人“你确定?”我问道,那小爆女重重颔首。
“那”忽地感觉身子一轻,整个人有种要往后倒的冲动“完了。”我嘴里喃喃道。只感觉身上一阵一阵地发冷。涟月似乎看出了我的异样,下了床,轻轻扶住我“依痕,怎么了吗?”
“没没事。”我冷冷一笑,甩开涟月的手,然后离开她好几步。嘴角缓缓撕裂出一抹阴笑,是发自内心的彻骨与寒冷,顿时包围住我。“我没事。我先回去帮你准备葯了。”
转身朝外走去,可是突然,心中有一个声音响起,让我不由停下脚步。忽地垂下黑眸,深呼吸着,我惨笑地问道:“告诉我,如果我这次帮了你,你会怎么做?”我声音之冷,比千年冰雪还要刺骨。
“我会很感激你,也可以保证这会是唯一的一次。”身后。涟月的声音响起。同样似十二月的冰霜。
是夜,月色浓稠。我一直都没有就寝,而是靠在窗上边喝着提神的浓郁芳香的供茶边冥想着。
“小姐。你还好吗?”许久,外面才有声音传来,是一袭淡蓝色宫服的铃兰。
我回眸,收回为月光射地黯淡的海眸,望着从黑暗中走来的铃兰,微微抿起嘴角。“恩,我很好。”
铃兰走上前,虽然我口中说着很好,但看到我略显苍白的玉容,她还是担心道:“可是,您脸色很差。”
闻言,我轻轻伸出手,摸索着干涩的脸颊,突兀的惨笑起来。“我我只是觉得,”忽地叹息着,不知该从何说起,苍白的脸颊在浓密的夜幕下更显得苍老。“我只是觉得,我是不是一个不祥地人,为何所有不好的事都会找上我?”在这个寂寞的夜晚,没有月光,没有繁星,只有孤风残影,伴着我更显孤寂的心灵。
“有什么不好的事吗?”铃兰更近的挨着我,轻轻问道。因为她大我一些,所以理应是我姐姐。
我抬眸,凝上那双干净清澈的眼眸,淡淡子。这是我在皇宫里仅剩的朋友了,我这个人原本朋友就不多,知心朋友就更少了。而铃兰,虽然表面上我们是主仆,可在我心里,她永远都是我在这座皇宫里仅剩的朋友。于是,连我都苦恼万分地事,所以不希望她跟着我一起烦恼。“没,没什么。”
“小姐,有些话铃兰想说。”但是,铃兰又怎会看不出我脸上的勉强,黛眉深锁成三条,我的烦太过沉重了。“您您活的太苦了。”她轻轻拂上我的肩膀,淡淡地说“铃兰铃兰是看着您一路走过来的,从以前,到现在。所以所以现在,我更不想看到您再继续下去了。不管他们是谁,小姐别再苦恼了,好吗?”说到最后,铃兰转过身,哽咽起来。
我默默的听着,心里不断翻滚着,如同刀烧。看着铃兰红红的泪眼,那些话语仿佛还萦绕在耳畔。我轻轻握住她的手,咬着嘴唇才能勉强止住欲往下流的泪珠。“谢谢你了铃兰,”我起身,轻轻抱住她,在夜幕里,那两抹纤细地身影,若隐若现。“我懂。”吸一吸鼻子,我放开铃兰,转身走入夜色中。
虽然,铃兰地话的确让我有种触动,仿佛从一开始,我地麻烦就没断过。可是这时,她的话并不能让我释怀。她不懂,真地不懂,我身上的负担有多重,重到我根本无法承受。涟月,荣妃,还有他,今夜的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