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柳给了薛兴贵一个“你看吧”的眼神,继续说道:“这些工人都还好找,主要是木工。”
她本来的想法是让林虎头来统筹木工的活计,也不需要他亲自上手干,能帮忙调度就行。
谁知道他还挺传统,没出师宁愿给师父当小弟,也不敢自己当老大。
薛柳退而求其次,只能让自家小叔顶上来,到时候林虎头从旁协助,这草台班子不就拉起来了吗?
薛兴贵也有些发愁,“孙师傅怕是要将重心放在脚踏水车上,哪有功夫来替咱们干活?”
薛柳勾唇一笑,“田盼水手下那么多徒子徒孙,即使孙师傅去了,怕是也不会轮到多少机会。”
薛柳预料的不错,孙祥林这时正从田盼水家气呼呼的往回走呢。
孙祥林回到自家院子,用力的将手上的工具箱往地上一放,发出哐当的响声。
大儿子孙康安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不解的看着孙祥林,“爹,你怎么回来了?师伯不是请你过去一同讨论一下脚踏水车图纸的事吗?完事了?”
孙祥林苦闷的坐在椅子上,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看得孙康安更加一头雾水了。
田盼水一早便派手下徒弟来请他过去,孙祥里拎着自己的工具箱兴致勃勃的去了,一开始他还能说上几句话,但不到一上午就被排挤到外面来了。
田盼水倒不是这种卸磨杀驴的人,但他手下的徒弟们可都眼睛发亮的盯着这块肥肉呢!
能有机会参与一项新农具的制造,对任何一个匠人来说,都是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孙祥林看儿子担心的看着他,也不愿多说,便摆摆手,“没事,累了就回来了。”
孙康安自然能看出自己父亲不过是强颜欢笑,那烦闷都写在脸上了。
但又无可奈何,他们家人单力薄,只能仰人鼻息了。家里田地也少,要不是靠着这点木匠活赚点辛苦钱,日子怕是早就过不下去了。
孙康安见父亲不想多说,便也不问了,说起了另外一件他很关心的事。
“爹,上次虎头来说的那个镇上的活计,可有说什么时候?”孙康安昨日从地里回来就听母亲和妻子说了此事,很是上心。
孙祥林摇摇头,“我没有细问,虎头那孩子老实,有了自然会来找我的。”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院外传来了虎头的声音,“师父!”
孙康安一笑,“正说着呢,虎头就来了。”
与林虎头一起来的,当然还有薛柳和薛兴贵。
薛柳和薛兴贵回到村里之后,立马就先去找了林虎头,将他们在路上商讨的方法告诉他。
林虎头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然后便高兴起来,等不及现在就想过去告诉他师父。
林虎头:“师父家的三喜哥已经定情,日子定在了四月,正是用钱的时候呢。”
薛柳见林虎头如此激动,便也不扫兴,直接说咱们一起去,刚好她也有事要跟孙师傅商量。
等他们一到孙家的院子,就被孙家的人热情的接待了。
林虎头现在不心虚了,开心的将镇上定下的活计跟师父和师哥一说,“师父,要整整十二张双层床!咱们日后有的忙了。”
孙康安听了也是喜形于色,倒是孙祥林蹙着眉头,思索了片刻开口问道:“客栈老板可有说何时要?”
客栈是开门做生意的,讲究的是个效率。而这么大的单子,只交给他们几人来做,怎么想都有些奇怪。
薛柳也不瞒他,“最多二十五日。”
孙祥林惊吓一声,“只有二十五日!这如何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