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树还是那身破破烂烂的衣服,整个人沉默的站在拐角的阴影里,如果不是薛柳特意看过去,可能都不会发现那里有个人。
大树听到脚步声,从阴影里走出来,直直的看着薛柳。
薛柳扫了他一眼,看着他破开的嘴角,蹙起眉头问道:“受伤了?”
大树无所谓的撇过头,“那两个人已经解决了,一时应该不会有精力来找你们麻烦了。”
薛柳见他不想说受伤的事,便也不问了,顺着他的话道:“那两个人,不过是马前卒,无足轻重。”
大树盯着薛柳:“你想要谁?”
薛柳摇摇头,“帮我看顾着通铺就行。”
大树有些不爽了看了她一眼,“孙大壮呢?也不用?”
薛柳笑了一声,“他啊,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真正要紧的是他背后的人。”
孙大壮可以不要任何好处,就为了报复他们而与处处作对,但他找来的那些来演戏的闹事者,却不会白做工。
哪怕是群众演员,也是要收出场费的。
钱从哪来?自然是背后金主提供的。
大树听出她意有所指,点名道:“白善力?他老爹是县衙的捕头,又有王员外的关系在,不好对付。”
薛柳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谁说我要对付他?既然没办法合作,那就……好聚好散吧。”
明知以卵击石还要硬碰硬,那是傻子所为。
白善力的初衷应当就是想要收回通铺,如果他明着来说,主动权便在薛柳手里,以薛柳的性格,不从他那扒一层皮下来,是不会轻易放手的。
若是薛柳自己生意做不下去,到时候他再收回来,便是名正言顺,且占据高位。
等他接手通铺后再来一手“起死回生”,将通铺继续经营起来,那就是他白善力的功劳和能力。
薛柳早就看穿了,她心里也早就做好打算,通铺最后可能会为他人做嫁衣,但她并不介意。
贪心不足蛇吞象,有些蛋糕,尝过就行了。
她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事业的重心也没放在通铺上,却不料通铺没赚多少钱,事却出了一桩又一桩。
依照当初签订的契约,通铺的租期也不过还剩两个多月的时间。
白工头这么急不可耐的想要收回去,吃相未免太难看了。
“嫁衣”我可以主动脱下来给你,但你不能强行从我身上扒走。
既然这么想要扒她衣服穿,那就大家都别穿了。
薛柳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凑近大树与他耳语了一番。
大树侧耳听她说完,不着痕迹的退开了一步,疑惑的看向她:“你确定?这样你的生意可就也毁了。”
薛柳无所谓的耸耸肩,“这生意我原本也没打算做的长,及时止损罢了。”
大树一愣,飞速的看了薛柳一眼,脸色有些难看起来,“所以你是故意耍我们。”
薛柳看着大树陡然阴沉下来的脸色,一时没有明白对方生气的点在哪里。
大树看着薛柳不在意的样子,更是怒火中烧,那种被人随意玩耍戏弄的感觉充斥着他的胸膛,烧得他脑袋里的一根弦都要断了。
他突然暴起,揪着薛柳的衣领将她掼在墙上,欺身压着她,握紧双拳怒吼道:“你以为你是谁!耍着人玩很有趣吗?!我们不是你呼之即来的狗!”
薛柳后背重重的撞在墙上,疼得她闷哼一声,一时火气也上来了,“不是狗就不要动不动就乱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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