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天稻子,不仅胳膊上全是被稻穗划出来的红痕,手上更是磨得全是血泡。
等第二天起来,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生锈的机器人,每一个关节都使唤不动了。
她几乎直不起腰,动哪里疼哪里,浑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肉都在叫着酸痛。
她缓缓呼出一口气,给自己灌了一大口灵泉水,肌肉的酸痛倒是缓解了一些,但手上的水泡却没办法。
朱月娘心疼的拉住她,不许她再下地了。
薛柳也不逞能了,但也不想在家闲着,便将剩下的孩子们都喊出来,稍微大一些的就跟着她一起去地里帮忙搬稻谷,小豆丁们则负责去捡漏下的稻穗。
薛家的地里冒出来这么多孩子,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薛家的地临着上田村,大部分都不认识,但架不住人的好奇心是巨大的。
每当中场歇口气的时候,就爱指着薛家的地八卦两句:“还真的养这么多小乞丐,薛家这是钱多了烧的慌啊?”
“他们家养兔子发了财,养些乞丐怎么了?养大了给他们当牛做马、为奴为婢的,还省了买人的钱呢!”
“我可听人说了,永富村的人都想跟着一起养兔子,但薛家的藏得严严实实,愣是一点风声不让他们知道,防着呢!”
“当初田公做那个脚踏水车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这薛家不是个好的!东西是田公做出来的,县令却对这薛家那个黄毛丫头赞不绝口,真是笑话!”
“那黄毛丫头整日出去抛头露面,不敬长辈,牙尖嘴利的,一点教养都没有。”
“豆腐张,我看是你儿子娶不到人家闺女,故意在这败坏人家吧?哈哈哈。”
农人们嬉笑怒骂的聊闲几句,又投入到热火朝天的农忙中去。
就像农村俗语所说:男人怕割稻子,女人怕生孩子。
农忙时节,田野间尽是忙碌的身影,他们手持工具,挥汗如雨,面朝黄土背朝天,将金黄的麦穗收割下来,堆成一座座小山。
割稻的过程充满了困难和艰辛,但所有人都满怀希望的穿行在稻田中。
他们互相鼓励着,互相帮助着,两两配合,一人负责收割稻子,另一人则跟在后面捆绑稻束,确保每一捆都整齐而结实。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要收获得好,必须耕耘得好。在田野上哪怕只播下一粒种子,也会有收获的希望。
我所收获的,是我种下的。
天道酬勤粮满仓,还有什么比此刻,更能体会收获的喜悦吗?
这日,薛柳跟薛兴贵抬着一大筐芋头送到员工宿舍,交给李正德:“李叔,这阵子割稻子辛苦大家了,菜园里的芋头成熟了,给你们一些,拿去煮了吃。”
李正德点点头,沉默的接了过来。
薛家前几日刚送了一大筐粟米过来,让他每日煮干饭给大树他们吃,担心他们累的身子受不住。
他抬头看了看薛兴贵和薛柳,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薛柳奇怪地看他一眼,“李叔,可是发现了什么事?”
李正德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摇摇头说:“没事。”
就不久前,兔厂发生了一起意外,也不知是从哪钻进来一只黄鼠狼,咬死了不少兔子。
当时薛柳便给他画了一张图纸,是一条绕厂的巡查路线,包含厂子的里里外外都在内,要求他每隔两个时辰就要过去巡逻一圈,若有任何异常,都要跟她汇报。
如今兔厂的外围陆陆续续的种了一圈枳树,不过有些移栽过来的枳树还没长成,不够茂密,就显得有些地方比较稀疏。
他今日巡逻的时候,在兔厂东南角的一处地方,看到有一处地方像是被黄鼠狼刨出来的坑,他顺手就给填上了。
薛家如今忙着收割稻子,还是不要拿小事打扰他们了。
薛柳看李正德神色平静不像遇到大事的样子,便也没多过问,跟着薛兴贵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