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念头在脑海里盘踞,然后生了根,发了牙。
她嘴角的笑,带着如沐春风的干净温暖:“对手这两字似乎不是很恰当啊,情敌才对吧。”
女孩沉默了下来,呼吸变得急促,还有着被人戳破心思的窘迫。
即便表现得再淡然,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她说的话越多,露的破绽也就越多,而在这些破绽里面,她找到了两个关键字“对手”。
一个女人对一个女人,可以有很多种情绪。比如,羡慕;又比如,嫉妒。
可她却说她是她的对手,那么就很有可能跟男女间的感情问题有关,而这个感情问题,并不是跟她这个当事人的感情问题,而是另有其人。
她粗略地一想,能被称为情敌,又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她唯一想到的就是,裴屿森。
这个女孩在暗恋裴屿森。
可能是对报纸和媒体上那铺天盖地的报道刺激到了,才会策划今晚的这一切。
“怎么?”江晚将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了一起,模样会恢复了平时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有胆喜欢,没胆承认?”
“我为什么没有胆子承认?我就是喜欢他,爱慕着他,我不允许他的身边出现任何人。”
当常年积累下来的喜欢,变成了得不到的欲望,就会演变成一种执念,而这种执念太深了,就会形成一张密密实实的网,将自己困得死死的,再也动弹不得。
“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江晚眨了眨眼睛,红唇溢出一抹清浅的笑意,“就一个问题。”
女孩似乎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反正你的时间也不多了,有什么话你就问吧。”
心中的不安已经达到了顶点,江晚只能将它压下去:“你爱他多少年了?”
“记不清了,似乎从有记忆以来,就把他当作我一生的伴侣。”
是该感叹这个世界疯狂,还是该感叹裴屿森太有魅力,她想过婚后会处理他的烂桃花,却没想到这烂桃花里,还有未成年的小女孩。
“那你希望看到他对你失望吗?你也知道,在豪门里的感情,就像天方夜谭一样,实话说,我们不过逢场作戏,你不用在意的!”
这条路是一条被废弃的沿海国防公路,年久失修,加上雨水侵蚀,路面已经塌陷,变得凹凸不平。
车子行驶在上面的冲击阻力很大,导致车身剧烈地摇晃震动,震得江晚五脏六腑都好像移了位。
道路两边的路灯好多都已经不亮了,仅有的余亮在层层雨雾中发出柔和的光芒,陪伴在路灯旁边的是一颗颗郁郁葱葱的玉兰花树,风夹着雨掠过,摇晃着一树的温柔。
“江小姐,我虽然年龄不大,但不代表我是个傻子。裴少这些年别说是绯闻,身边就连个女人影都没见着,就算偶尔闹出个小绯闻,也很快就风平浪静,不起一丝波澜,哪次也没像这次闹的这么大过。”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除非这次是他默认的,不然试问林城谁会有那么大的胆子?”
女孩摸出烟盒点了一支烟,吸烟的动作竟然和裴屿森给人的感觉有八分像,她这是观察那人已经观察到了什么程度?
竟然连点烟吸烟的动作都能这么像?
她的声音被烟雾氤氲后,变得越发幽远:“江小姐你也不用想着怎么唬我了,就算你们没有感情,也一定有其他的猫腻,我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他只能是我的。”
说实话,十几岁那阵动的感情,绝对是这辈子最真,也是最刻骨铭心的。
甚至每每想起,都会让人心痛到不能呼吸。
她能够理解,但却不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