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嫂调好水温,打开花洒,才走了出去。
江晚脱了衣服,站到花洒下,任由如柱的水流浇下来,顿时让她清醒了不少,也痛快了不少。
二十几分钟后,她已经差不多洗好了,但一想到出去还要面对那个男人,就打消了出去的念头,开着花洒,一直在水中泡着。
又过了很久,久到她身体的皮肤已经被水泡的出了褶皱,才磨磨蹭蹭的关了花洒,往旁边挪,去够衣服架上的衣服。
可能是走神走的太厉害,脚下一滑,她整个人摔在了地上,发出巨大声响的同时,还伴着她害怕到尖锐的尖叫声。
裴屿森胃有些疼,正阖着眼,坐在床边缓着,听到女人的声音,几乎下一秒就冲了进去。
江晚的腿磕在浴缸上,青紫成一片,疼得她直掉泪。
“摔哪了?”
他蹲下,直接将女人抱起来,见她没说话,就又问了一遍,“说话,摔哪了?”
“腿。”江晚的整张小脸几乎都皱在了一起,空洞的眼睛里泛着盈盈的水光。
裴屿森将她放坐在床边上,蹲着检查她的腿,“除了腿,还有其他的地方摔到了吗?”
江晚摇头,应该没有,或者是腿上的疼痛已经掩盖了其他地方的疼痛。
她穿着睡裙,两人磨蹭间,裙摆已经被撩到了腿根,露出一大片白皙的嫩腿,在灯光下,晃的人眼睛都疼。
裴屿森蹲在床边,仔细的检查她腿上的伤,他碰一下,她就缩一下,很敏感。
“用得着这么敏感吗?”说着,他的手已经不规矩的朝着其他的地方探了过去,“嗯?裴太太?”
江晚躲开了一些,不太想跟他说话,就径自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准备睡觉。
裴屿森看她没什么大事,也就没继续逗她,主要是胃痛难受。
关了主灯,只留下床头的壁灯,他便开始脱西服解领带,准备去洗澡。
刚刚走了两步,放在床上的手机便震动了起来,他走过去,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好像犹豫了两秒钟,才接了起来。
裴予刚从美国回来,家里的司机来的路上出了事故,被送去了医院,这个点已经没有机场大巴,打车她又觉得不安全,只好给他打来了电话。
“阿森,我在机场,你能来接我一下吗?”
裴屿森从裤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燃,吸了一口,才缓缓的开口,“好,你先找个地方先休息,我很快就到。”
房间里很静,他又没有避开江晚接电话,所以无线电波那头的声音就不可避免的落入了江晚的耳朵里。
她很想假装没听见,但似乎没什么效果。
好一会,她听到了房门关闭的声音,紧接着,就是院子里的汽车引擎声,由近及远,渐渐的听不清了。
她很累,但折腾了好久才睡着,早上起来,感觉腰酸背疼,整个人像是被车子碾压过的感觉。
张嫂像是跟她有心灵感应似的,她刚刚从床上坐起来,张嫂的敲门声就传了过来。
“晚晚,早饭做好了,还有,楼下刚签收了一份你的快递,好像是法院寄过来的!”
法院?
江晚蹙眉,没想到唐浅还真的挺敢玩的。
连裴屿森的女朋友都算不上,她真的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自信。
还是说,慕惜这么有办法,能让她这么死心塌地!
只是,她能捞着什么好处,她真的以为慕惜是真的帮她吗?
蠢,至少比她想象中蠢多了。
江晚说了句知道了,就让张嫂进来扶着自己去洗漱,然后下楼吃早餐。
“张嫂,帮我念念传票上的内容吧!”
张嫂点点头,将面前的快递拆开,然后拿出信封里的信,开始读了起来。
大概的意思就是她有故意伤人的嫌疑,她作为被告,必须配合法院的调查,而且近期内不能离境出国,随时等待法院的传唤。
眼睛瞎了,却还要被罪魁祸首冤枉,这种感觉除了新鲜,还有一点窝囊。
“张嫂,我一会要去医院检查眼睛,你如果没事,可以陪我一起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