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好筝心里揣着事,回屋后坐卧不宁的待了一会,叫人去把外面办事的碧荷给叫了回来。拉过碧荷坐下,她才要开口把刚才那丫鬟告诉的自己事说了,就听外面有人来报说:“少奶奶,赵先生说找不到少爷,问他是不是回这儿来了。”
一睁眼就有忙不完的事,尤以郁枫的事最耗精力。平时就够调皮捣蛋的了,到了年底,他更没心思读书了,见天就闹腾。
碧荷起身去撩开门帘,让采筝能看到外间站着的丫头,方便她吩咐。采筝捧着手炉,皱眉道:“你去回赵先生,就说少爷回来了,身子不大舒服,今天就不读书了,让先生早点回吧。对了,若是赵先生今个在府内用饭,吩咐厨房做点好的。”说完了,让碧荷又叫来个小丫头,叮嘱道:“你再带两人去少爷平时常转悠的地方找找,见着他了,立即给我领回来。假见他跟其他人在一起玩,不管是谁,都如实回来告诉我,不许替他瞒着!”
说的口干舌燥,饮了口茶,心道,真是,不够替他操心的了。采筝揉着太阳穴将碧荷重新叫到跟前,低声与她耳语半晌,才抬眸看她道:“这就是那丫鬟告诉我的了,你怎么看?”
碧荷慢慢的吸着气,凝眉思索:“大少爷这安的是什么心思?”
采筝眯眼道:“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就是向我示好喽,卖我个人情,顺便借刀杀人。”
碧荷道:“现在该怎么办?”
“姑且信他的话,将计就计。”拎过碧荷的耳朵,叮咛了一番:“记住了吗?你要是一个没留神,我就完了。”
碧荷笑道:“我也是跟少奶奶您见过风浪的,这事我能办好。”
采筝一挑眉:“啧,还没说你胖呢,你就喘上了不是。”逗的碧荷抿嘴忍着笑。
主仆两人有说有笑的捂着手炉,这时就见丫鬟引了郁枫进来。碧荷赶紧从少奶奶身边起来,给少爷让地方。采筝见他一脸的颓色,也不好责怪他了,便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笑道:“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郁枫垂头丧气的坐到她身边,噘嘴道:“没事”
这表情可不像没事。采筝打发了丫头们,笑呵呵的搂过他的肩膀,拿指尖划了划他的脸颊,笑问道:“那好端端的噘什么嘴儿?来,发生什么事了,跟我说说。”真把耳朵凑过他唇边去了。
“先生讲的文章,我觉得我以前背过的可我”他苦着脸道:“可我记不清楚了。”
她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怎么一会说背过,一会又说记不清楚了?”话音刚落,就见他狠捶了自己脑袋一下,往炕里躺去,双脚乱蹬:“说不清楚,我不说了,我不说了。”
采筝给他顺胸口,笑着安慰:“那咱们不说了,别想了。”两指捏起一块青花瓷盘里的芸豆卷:“今天新做的,你不是最爱吃么。来——”郁枫显然没这个心思:“不吃。”采筝好脾气,又拿了海棠糕喂他:“那咱们吃这个。”
郁枫哼唧道:“整天就是吃啊吃啊的,我又不是猪,我烦着呢。”
你烦我还烦呢c,她连恼的力气也没了,蹬了两下,翻了个身,裹着被子道:“今天晚上就饶了我罢,我实在太累了。”
他消停了片刻,然后她就感到被子下面被掀开,他钻了进来,热气聚集在她腿弯处,小裤又往下褪去了。
她腾地坐起来,把他捂在被子里,一边打一边埋怨:“你就折腾我罢,等我油尽灯枯,你好学郁坪那色王八娶十个八个姨奶奶供你糟蹋,是不是?”
郁枫在被子里抱住她腰,任她打:“我不要十个八个的,就要你。”
“”她一怔。心里有那么一刻犹豫,不许他沾别的女人,也不许他碰自己,岂不是要憋死他。但她马上就摇摇头,一晚上憋不死,一味由着他,他愈发不体谅自己了。
“不行。今晚上你别想了!”她斩钉截铁的道。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敲外屋的门板,声音急促,接着窗户下,鸣绯禀告道:“少奶奶不好了,东苑二奶奶说咱们这院窝赃,要进来拿人呢。”
郁枫从被子里钻出来,心情恶劣的道:“什么窝囊,大晚上的真吵人。”估计是坏他的兴致,他十分生气。
采筝被他逗乐了,搂过他,在他脸上亲了下:“我去看看,你老实等着我回来。”
郁枫不依:“我也去。”
“黑灯瞎火的,柔瑗是个女人,你去了不方便。”
“她是个女人,天黑了,不该在家里待着吗?跑咱们这边蹦跶什么。”他抱着肩膀哼道:“真真讨人嫌。”
采筝一边穿衣裳一边笑道:“是呢,咱们郁枫都看出她讨人嫌了。乖乖在屋,我去把她打发了。”
郁枫嘿嘿一笑:“那我给你暖床,等你回来。”
她一挑眼,训道:“暖床这话是打哪学的?又不学好话了,指定是哪个歪心眼的蹄子教你的,看我抓住她,怎么收拾她。”
郁枫赶紧捂着嘴巴,不敢出声了。采筝穿戴好衣裳,让外面上夜的鸣绯提着灯笼出去,直奔院门。透过院门的门缝已见外面灯烛通亮,人影绰绰,打开门,就见柔瑗在前,身后又跟了七八个丫鬟婆子,气势十足。
采筝打了呵欠,笑道:“二少奶奶来做客,这也不是时辰呀。”
柔瑗冷笑道:“别装了,你知道我来做什么。”
采筝挑挑眉:“我还真不知道二嫂来做什么的,但我知道你肯定不是来做客的。”
柔瑗一脚踏进门,冷笑道:“采筝啊采筝,看不出你居然有这等恶毒的心思。”
她是恶毒的心思,但她肯定会藏好,绝不会让别人轻易看出来。采筝干笑道:“这是说哪的话,我好端端的歇下了,二嫂突然登门就来兴师问罪,您要质问,也得说清楚,我犯了什么错吧。”
“哼!”柔瑗一步跨到采筝面前,冷笑道:“我今天抓到个手脚不干净的奴才”
采筝轻飘飘的道:“淮南橘淮北枳,和我什么相干?”
“不想干?那就看看相不相干罢。”厉声问道:“鸣绯那丫头住哪间屋?”说着,便吩咐下去:“给我搜。”
采筝声音不大,却铿锵有力:“谁敢?”没了好脸色,冷冷的对柔瑗道:“二嫂,您这样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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