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他就敢逼宫了!”
“陛下,息怒啊。”曹妃嘴里叫着息怒,却拿眼看了一眼身边的心腹,打了个眼色,那宫女便趁着混乱,偷偷的溜了出去。
建元帝这番话一出口,宫殿里哗啦啦跪了一地,越发显得刘皇后和她身后的两排婢女显眼了。
“本宫的兄长本就是宗人令,皇亲国戚犯了事,都是交由他处理的,他既担了这官职,便有责任约束各家勋戚。此次,他既然将宁安侯府下了狱,那么宁安侯府必是犯了大事。至于犯了什么事,陛下也别为难臣妾,自来后宫不干政,陛下也别被几滴眼泪滴软了心肠,蒙住了眼睛,分不清朝堂内廷,寻错了地方,反误了大事。”刘皇后一腔有理有据的话,将建元帝的脸呛成了猪肝色。
“至于臣妾手提利剑,在陛下面前失了规矩”刘皇后声音陡然软了下来,眼圈红红的:“那是因为臣妾的儿子,也是陛下的儿子,为了陛下的江山社稷,受了歼佞的歼计不见踪迹。”
深深吸了一口气,刘皇后突然举剑斩断袍袖,厉声喝道:“鞑靼人犯我边关,杀我百姓,害我亲子,我刘丽质对天发誓,必要用贼人的鲜血和头颅来祭奠死在鞑靼人手里的子民!”
刘皇后的话掷地有声,李旭得了曹妃的密报,对禁卫军统领说刘皇后心智失常,御前携带刀剑,怕要对陛下不利。大惊之下的禁卫军统领带了人,匆匆赶到皇后宫殿,听到了刘皇后的这番慷慨之言,无论如何都不信刘皇后疯了的话,反而武人的热血发作,行了军礼,大声说道:“皇后殿下英明。”
跟在后面的李旭差点气歪了鼻子,建元帝被挤兑的身子发抖,瞪着浑浊的眼,死死的看着刘皇后。曹妃眼前一黑,气急之下,忘了正跪在建元帝身前,一头撞上他的腿弯,仰面跌倒。
宫里一时乱作一团。
因为禁卫军统领的不识时务,曹妃母子失去了锁拿刘皇后的最后的时机,等顾先生协助刘子谦用五城兵马司的兵力,控制住了投靠李旭的一干大臣,定京的形势越发波诡云谲。
而世子李旭和大将军穆宣昭失踪的消息,也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定京城。
消息传到广平,杨致卿忧心忡忡的到了林府,下了严令,在林燕染身体好转之前,不许人走漏了消息。
“若是有人管不住嘴巴,传了不该传的话,我饶不了她!”林燕染这一胎,怀的着实辛苦,肚子里的孩子不停的折腾,她的身子越来越虚弱。杨致卿又担忧又愧疚,她总认为都是因为那姓莫的阉人让林燕染在大太阳下跪了一场,伤了她的根基。
“真应该杀了那阉人!”杨致卿恨恨的想道。
“大人,奴婢们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不会乱说的。只是,小少爷若是出了府,这消息就瞒不住了”青禾蹙眉说道。
杨致卿惊的站了起来,她差点忘了林安谨,急忙问道:“安谨在哪里?学堂吗?”
青禾忙回说:“前儿夫人突然心慌,伤了手,当日接回了小少爷,并且告了两天假,这两天一直在府里。但是,明天销了假,小少爷就要去学堂了,若是听了闲话,小少爷毕竟还小,在夫人面前,露了馅,可就糟了。”
这是个问题!杨致卿想了片刻,说道:“你们守紧门户,外人一概不许出入,安谨那里交给我。”
等她说完,等在一旁的念秋,福了一礼,轻声说:“姐姐得知大人来了,很是着急,特意让我带大人过去。”
走在路上,杨致卿问念秋:“阿染不应该知道这消息,为什么着急?”
念秋已是得知了穆宣昭出事,心里凉透了,又怕在林燕染那边露出了行藏,极力掩住面色,险些揉烂了帕子,得了杨致卿的询问,连忙吸了口气,压抑着声音说道:“姐姐这两天一直心绪不宁,成宿成宿的睡不好。白日里,她又吃不下东西,两相一击,姐姐瘦了一圈。刚才知道了大人来了,却不先进去见她,姐姐险些打破了茶盏。大人,这消息能瞒住姐姐吗?”
杨致卿长长一叹,对上念秋充满忧虑的眼眸,沉声说:“现在情况不明,穆将军突然失踪,众说纷纭,她身体又不好,等过几天,有了穆将军的消息,再给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