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恳请母亲劝说祖母,将女儿嫁给乌羽可好?”
方夫人立刻张开眼,“糊涂!乌羽有什么好,他不过是……不过是个……”
方挽离泪如雨下,“女儿如何糊涂了?郭永靖是不错,但他不也败在乌羽箭下么?再说乌羽生得容貌无双,又深得太后欢心,如今更有战功在身,他哪点比不上郭永靖?”
“乌羽不过是太后抱回宫的无名无分又无家族庇佑的孤儿罢了,他怎能与郭永靖比!”方夫人还是说了出来,乌羽的身世是个忌讳,若非万不得已,方夫人也不愿提起。
“娘心里也明白乌羽的身份,待圣上百年之后,乌家比郭家更为稳固。女儿曾在济县多日,晓得乌羽与乌家的乌桓小将军甚好,更看明白了晟王对乌羽的爱护,只要有晟王和乌家在,乌羽就不会有事。”
方挽离跪爬一步,以手扶住母亲的膝盖,继续哭求道,“娘,二姐的死女儿百口莫辩。这都是女儿的错,是女儿没照顾好二姐;您要将女儿远嫁,此生不想再见到女儿,女儿也明白您的苦衷。既然都是远嫁,那不妨将女儿送去漠北吧。女儿也是您亲生的啊!女儿现在也不能寐扪心自问,为何病死的是二姐不是女儿……”
方夫人悲从心头起,搂住女儿痛哭失声。
本就没主见的方夫人思量一番,还是心软了,将此事禀了老夫人。
方老夫人怒了,乌羽的身世旁人都是猜测,她确是知道实情的。躲在漠北的乌羽说不定哪日就会被建隆帝捉点错处斩草除根,将孙女嫁给他,并无半点益处,反而可能惹来杀身之祸!
“在秦氏母女进宫谢恩前,我就进宫为挽离求懿旨赐婚,守住这最后一丝体面。若她不嫁郭家,就去家庙当姑子去,倒也轻省!”方老夫人怒道。
方挽离闻听老夫人的话后,在闺房内用绣花针一下下扎着绣了一半的海棠花。
方挽歌阴魂不散地毁了她的姻缘,让她得不到自己深爱的男人。既然如此,她就求权,成为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让晟王也匍匐在她的膝盖下!
没想到家人还是不允,最终却要将她嫁给姓郭的莽夫。
那还不如嫁给乌羽!起码乌羽是晟王在乎的人,嫁给乌羽后她说不定还能时不时地与晟王见一面,更能能让陈小暖的位子坐不安稳。
可她都如此委曲求全了,祖母和母亲竟还是不许!事情走到这一步,莫怪她铤而走险。
方挽离一把拉下脸上的面纱,抚上已经脱痂,尚余一道淡淡伤痕的脸颊。
第二日一早,方老夫人便递牌子进宫拜见太后。
太后听老嫂子给挽离择了郭家,直道不巧,“嫂子迟了一步,哀家昨日才听圣上说,郭家长孙已与潼州通判之女定了亲。”
怎么就这么巧呢,方老夫人一时没控制住脸上的万般情绪。
见老嫂子为了挽离的亲事如此为难,太后也心怀愧疚,“嫂子觉得将挽离许给乌羽如何?这两个孩子都是哀家看着长大的,也算般配……”
太后也不等方老夫人答话,便滔滔不绝地讲起乌羽的好,方老太太心中就越发地不痛快了。
乌羽是太后的心头肉,可他也是建隆帝的眼中钉,方家嫁女只求稳妥,待太后百年之后还能留住现在的富贵,把方家女儿嫁给乌羽算怎么回事儿!
可太后越说越高兴,方老夫人也只得默默听着,想着回去再做定夺。
可听太后说了一会儿后,方老夫人竟渐渐觉得将挽离嫁给乌羽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正在这时,进宫送金钗的三爷迈步进了慈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