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小暖认清这马车上有点眼熟的徽记是哪家的时,马车的车窗就伸出来一直苍白的手,冲着她招了招。
小暖看得眼角直跳,这手就差挥个红帕子,再添一句“大爷,来玩啊”了!她转头低声问秦三,“看得出来这货是打哪来的么?”
秦三靠近一步,低声道,“这三辆马车上印的都是贺王府的徽记,应该是陈……你那啥,回来了。”
小暖的眼皮又跳了跳,“好好说话!”
“是!东家看,他又招手了。东家,俺老三过去气气他!”秦三真想过去将陈祖谟的手腕给他弄折了。招什么招,当他自己有多高身份呢,还敢唤他们东家过去说话?这厮就是欠被姑娘收拾!
小暖看着那只又招了几下的手,笑了。
渣爹这是要召唤秦日爰过去说话,顺便让秦日爰陪着他进村壮声势?贺亲王府的马车还不够他显摆的?
他这样的要求,怎么可以不满足呢?他想有声势,好啊!小暖一夹马肚子,快行几步到了陈祖谟的马车边,满脸笑意地问道,“不知车内是哪位故人?”
陈祖谟这才挑起车窗的布帘,细眉润目带着衣锦还乡的喜气,“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陈某刚回乡,便路遇日爰,看来你我缘分匪浅。”
小暖在马上抱拳,感慨道,“当然,日爰与先生素来缘深。先生怎在此时回乡?”
陈祖谟脸上的笑立刻换做无边的哀痛,“六月乃是先父周年祭,陈某回来洒扫坟茔。陈某不孝,清明之时被贺王苦苦相留无法从京城脱身,只能派人回来将陈某准备的纸钱和写好的祭文烧与先父,此时心中仍愧疚不已。不过,好在小暖已归,她定已去祖父坟前祭拜过了,这孩子得祖宗保佑才被圣上亲自下旨赐婚,怎能不感激祖恩,前来扫墓呢。”
这是向自己表示他不光有晟王那样的好女婿,还入了贺王的眼,所以让她秦日爰好生掂量掂量,钱还能不能讨了?
小暖挑眉装作犹豫片刻,才忍着心疼道,“先生说得是。”
陈祖谟眼中得意之色闪现。秦日爰沾他女儿的光入了晟王的眼,现在独揽登州的棉花生意,今秋的银子将如流水般进入他的钱袋,他怎么还好意思为了几个钱跟自己撕破脸!
想到六千多两银子不用还,家里的前朝名人字画就不用卖了,陈祖谟心中无比慰贴。
“不过可惜……”小暖叹息一声。
陈祖谟的心立刻提了起来,戒备地看着秦日爰,他要做什么,还让自己还钱?
小暖拉长声调叹息了好久,才说了一句,“陈姑娘回来后没几日便卧病在床,怕是没来得及去给陈老爷子上香。”
“什么,小暖病了?”陈祖谟脸上的欣喜一闪而逝,被善于察言观色的小暖看得清清楚楚。
陈祖谟自然是欢喜的。小暖病了后,她不来陈家给自己请安的事儿,他就可以圆过去了。而且她病了就不能来给自己找事儿,这一趟回乡当能顺顺利利的!陈祖谟忍住心喜,一脸焦急地问道,“小女怎么会忽然生病?她生了何病,现在可好些了?”
见陈祖谟期盼地看着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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