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叮嘱,让秦某一定要配合秦安人和陈姑娘管好棉田、做好棉布。”
“秦某虽有点家底,但养着几十个一等工匠,又要不断改进织机,花钱如流水,实在是捉襟见肘。所以日爰才腆着脸,来找先生讨账,讨来钱好去接着钻研棉布。秦某不敢说不是为了自己赚钱,但何尝不是为了这天下万千寒士有寒衣过冬,解圣上忧心呢?”
“秦某虽是俗人,但也跟先生一样,有为国为民的心啊!”小暖这情煽的,比陈祖谟还大,她自己听着都起鸡皮疙瘩。
“秦兄说的不错!”
“秦兄不愧是圣上亲封的仁商!”
秦二爷也道,“欠债还钱本就是天经地义,更别提秦东家还是等着钱去做给万岁爷穿的衣裳。”
这帽子实在是太大,书生们都不敢说话了。只有一个长脸短须书生道,“先生没有赖账的意思,方才还说去年就准备好了,哪来还了就是。”
“就是,小生想看看晟王的亲笔,听闻新入阁的晟王的字被圣上亲口夸过,云清先生也赞不绝口。”又有人道。
眼看着众书生和村里人都站到了秦日爰一边,陈祖谟倍感凄凉。
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应该是他拿出书稿后,这些眼中无俗物的书生替他声讨满身铜臭的秦日爰,然后秦日爰不依不饶,最后书商帮他还债,拿书稿去刊印,赚了钱与他对半分才对啊!
为什么有书生替秦日爰说话,为什么书商也改主意了?
陈祖谟正想如何把今日先拖过去,待他与书商谈好了再说还钱的事儿时,小草忽然一拍大黄的脑袋,想起来了,“我爹不是准备好了银钱,是打算把家里的几幅古画卖掉还债的。”
陈祖谟……
张姓书商一听是名人字画,眼睛都亮了,“不知先生家藏的是哪位大家的真迹?若是价钱合适,张某要了!”
陈祖谟……
小暖笑着与张姓书商道,“秦某现在囊中无物,就不跟张大哥抢了。”
“俺老张赚的是养家糊口的小钱,比不得秦东家的大生意。”比起刊书赚钱,张姓书商自然更想和秦日爰这个济县商界第一红人打好关系。
一个四十多岁的腰间佩玉的书生站出来拱手笑道,“若是陈先生的字画好,葛某倒想与张兄争一争。”
“我爹藏着好些呢,伯伯们不用争,每个人都有。”小草甜甜地道,“爹爹,去把画拿出来吧,这样就不用去当铺被人压价啦。”
好些字画?
“陈大兄弟这就不对了,藏着好些字画还不把银子还给秦东家,耽误他在圣上做衣裳!”张氏又砸下一块大石头。
骑虎难下的陈祖谟咬咬牙,“诸位稍待。”
他转身进屋后,众人自发地找椅子凳子,韩二胖看凳子不够,招呼儿子去店里拿了几条长凳过来。
待陈祖谟忍痛挑了几幅字画抱出来,就见院里坐了一院子的人,真跟等着看大戏一样!
屋里的皮氏气得牙疼,很想出去用棍子把小草敲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