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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只是说句气话,外公莫当真。”柴严昙摊在椅子上,虽说无状,但因他生得实在是太好,如此也只让人生出“玉山倾”的意境,生不起他的气来。
宁良雍见了,叹了口气道,“郡王当慎言,须知你的一言一行都是下人们的表率。你只说了句气话,但你手下的人会当真,下次再遇到此等情况,他们便会依照你的话去做,到时该当如何是好?”
柴严昙无奈了,他又不是傻子,这样的事儿怎么可能出第二次!
宁良雍何等睿智,一见他的表情便知他心中所想了,“郡王觉得你府中人都是忠心耿耿的?”
“昙并没这么说……”柴严昙咕哝道,觉得要大事不妙。
果然,宁太傅开训了,“府中人越多,心思越是各。,莫说郡王府里,便是御下极严的晟王,也不敢说就没别府的探子。您看晟王怎么做的?他入了内阁,恪尽职守,不私下结交大臣,更没说过一句有失分寸的话,与府里的人也是远近分寸有度……。”
“若论出身,晟王是你们当中最不占先机的一个,但现在他确是最得圣心的。”
“那他也当不了皇帝!”柴严昙最烦的就是外公拿三哥教训他。他严格认为自己与三哥关系不好,就是被外公叨叨的。
帝师太傅听了这话更生气了,“恕老夫说句逾矩的话,晟王若是有此心,以他的心智和才干,圣上百年之后,非他莫属!晟王也只比郡王大一岁,您看现在是什么境况?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郡王若再不奋起直追,只会被晟王越拉越远……”
昙郡王本就气不顺,被太傅这一顿唠叨,脑袋里嗡嗡直响,跳起来道,“您说过,君子当有容人之量。汉高祖才不及张良、韩信,但他能择良臣而用之,所以才成就大汉霸业!三哥再厉害,也不过是臣子罢了,有什么了不起!昙还有事,先行告退。”
看着跑掉的外孙,宁太傅倍感无力。琢磨着该去和建王商量商量,给他指派个能吃苦磨性子的差事。
柴严昙说是去做事,也只不过是到外边骑马散心罢了。他在街上溜达几圈,推了柴智岁与程小六的酒宴,辞了何家济的品香会,慢慢奔着城门而去。
他得了消息,今日午时城门便可随意出入了。在城里憋了这许久,他只想出去骑马!
柴严昙算着时辰到了城门口,便见三哥的马车也慢悠悠的来了。
看到三哥,他烦躁不已,想揍他,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地上前打招呼,“三哥今日不忙了?”
三爷挑开车帘,顿时成了万人瞩目的焦点,只简单道,“城外的庄子修好了,我过去看看,四弟去往何处?”
说是去看庄子,三爷今天的目标其实是天师庙里的真天师。
柴严昙想到那庄子还是自己给三哥的,心里的滋味更加难以形容了,“小弟也无事,正好跟三哥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