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沉凉抿抿唇,眼里有些倔强的光,就像一头受伤的小鹿,忍着伤口的疼痛,仍愤愤地瞪向猎人,试图指责他的不公。
“许薄凡,你是不是为了你的商业,可以出卖一切?”
许薄凡眼神瞬间凛然。
他的脸色紧绷,面无表情的线条勾勒出英俊如神秘雕塑的轮廓,在暧昧不明的光线中,散发着冷意。
他像是不认识许沉凉了似的,一寸一寸地打量着她,许久,缓缓开口:“你这是在指责我?”
“是!”许沉凉咬唇,直直地回看向他,“你为了思凡的投资,将婚姻卖给我。现在你有了更好的对象,就要找下一个买主了?”
许薄凡猛地一震。
他从没想过会在许沉凉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无关于尖酸刻薄,也无关于失礼,只是,许沉凉竟然也会这么想他......
就像看着一个低贱的、不值钱的玩物。
许薄凡眼眸里迅速笼罩了一层阴霾,曾经的回忆与现实交织,每当他随着许家人出门时,别人看他的眼神就是这般,带着轻蔑、挑剔,就像看着一个分文不值的玩意。
而许沉凉对他越是表露出看重,旁人的有色眼光便越是严重。
甚至,偶尔还会听到肮脏的讨论声。
“什么养子啊,我看是童养夫吧。”
“哈哈,许家人真会玩,给宝贝女儿家里养着一个,以后帮着千金大小姐打理家业,大小姐自然可以到处随便玩了,不知道有多快活。”
“哎,羡慕啊,我也想养一个......”
许薄凡捏拳,将回忆里那些嘈杂的声音压下去,不动声色地深呼吸,尝试压抑怒气。
“你想多了,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
“是吗?”许沉凉看着他的眼神里,掺杂着怀疑和不屑,像混杂其中的玻璃渣,能不经意将人割出血,“为什么偏偏找她保持合作关系,难道你只能靠勾引女人做生意吗!”
“注意你的言辞!”
许薄凡险些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抬起来要掐住许沉凉的嘴,要捂住她的喉咙,不容她再说这样刺耳的话。
他的手举了起来,但并没有落下去,可许沉凉仍旧往后缩了缩。
这下意识的反应太快,两人都有一瞬间的怔忪。
这并不是许沉凉第一次躲许薄凡了。
她在怕他。
而且,是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性的。
意识到这一点,许薄凡眼睛缓慢地眨了两下。
许沉凉很快反应过来,微微昂着精致的下巴,说:“结婚那晚你为了莫笑打我两次,你以为,这次我还会让你为了一个沈馥馥打我?”
许薄凡幽深的眸子盯着许沉凉,忽觉喉咙有些干涩。
他想打她吗?没有的。可是他能解释吗?
看着许沉凉的表情,许薄凡知道自己说什么都很多余。
许沉凉心中酸涩,她才不会信许薄凡能就这么轻易地爱上那个沈馥馥,可是,即便是为了工作,许薄凡也不应该和一个明显对他有企图的女人交往过密!
为什么,她觉得许薄凡越来越陌生了呢?
一种委屈从心底漫出来,许沉凉忍不住眼眶微红,吸了吸鼻子,小声地自言自语:“你真的还是我喜欢的那个少年吗……”
呢喃着,她眼底覆上了一层浅淡的迷茫,不深,但是雾蒙蒙的,就像是不那么晴朗的夜空,一朵浅薄的乌云遮住了月光,让它再也不能那么通透地看透人心。
许沉凉擦了擦眼角,狼狈地转身离开。
而她身后的许薄凡像是听到了什么令人震颤的消息,死死盯着她的背影,半晌口腔里泛起一丝腥气。
你真的还是我喜欢的那个少年吗……
许薄凡咀嚼着这句话,仿佛咽下一枚苦涩的黄连。
她何不自问,她喜欢的人,究竟是不是他。
许沉凉跑走,打了辆车回到家里,在出租车上的时候,就已经控制不住地哭出了声。
也说不出是哪里来的委屈,她觉得自己像是最纯真的梦被人玷污了一般的心碎,她跑进自己的房间,拿出那本珍藏的相册,里面的每一张,都有许薄凡的身影。
从幼年时的稚嫩,到少年俊秀,再到青年的英俊逼人,这本相册记录了他从青涩走向成熟,也记录了许沉凉作为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小少女,所能拥有的全部心事。
在一个人的房间里,许沉凉毫无形象的呜呜咽咽地哭泣,她实在是没办法接受,当初那个清灵无双、全世界最好看最体贴最温柔可靠的男孩子,怎么会渐渐地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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