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回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这样。
她以前强逼着许薄凡接受那些东西,其实都只考虑了自己的想法,因为想给他好的,所以才逼着他接受。
包括自己的婚姻。
但是,她现在醒悟是不是太迟了?而且,他们已经为此吵了无数回的架。
许沉凉犹豫地说:“难道你是想要我现在和你道歉吗?那么,我只能再说句对不起了。”
许薄凡差点被她气得吐血。
他还想再说什么,恼人的吴小叶从楼梯上蹬蹬地跑了下来,亲亲密密地扶住许沉凉的手,快乐地说:“沉凉,我刚刚发现暖房的月季开了,我们去闻闻花香吧。”
许沉凉正巴不得离开这里,她可不想再和许薄凡吵架,于是点点头,顺着吴小叶的力道,和她转身上楼。
许薄凡看着她的背影,想起她从那天之后就一直疏离地叫着他“傅少”,和她解释了无数回,她也不改,又不是赌气的样子,只是那么平平静静地,就在他们之间隔出一条银河。
许薄凡心头划过几缕阴霾,对着许沉凉吼道:“吴小叶和你非亲非故,你能麻烦她一直留在这里照顾你,我要为你花点钱,你就不肯接受了,你是铁了心要排开我是吧?”
他的话里,竟带了几分委屈。
许沉凉垂头不语,吴小叶却是犹豫了起来,她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境况,似乎觉得凡少在因为自己而争风吃醋了,她抖了抖,颤着声音说:“要不,凡少您陪着沉凉去闻花?”
一个七尺高的男儿,和她一起低头享受地嗅花?
想象着这个画面,许沉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许薄凡被她笑得脸更黑了,他在认真地说事情,许沉凉却好似在听笑话。
可能是感受到他的杀气,许沉凉搡了吴小叶一把:“好了好了,我们快走吧。”
于是徒留许薄凡一个人在那里生闷气。
最终许家的佣人们还是被遣散了。
因为下午的时候,许宅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傅茯苓。
傅茯苓出现在许家客厅,许薄凡的脸就黑沉了。傅茯苓温柔地一笑,说:“怎么,你不欢迎妈妈?”
许沉凉在走廊上听见了动静,摸索着走下楼来。
许薄凡把她扶住了,低声说:“你进房间去,等会儿我来找你。”
“怎么?你还怕妈妈把她给吃了不成?”傅茯苓冷笑,冰凉的眼神有意在许沉凉身上盘旋,直看得人起鸡皮疙瘩,她才满意地道,“听说许大小姐是瞎了,现在看来果然是事实。”
“傅夫人!”许薄凡怒吼,“如果你是想来幸灾乐祸的,请恕我不欢迎!”
傅茯苓一脸伤心的样子,说着:“我又没有说她坏话。你放心,你们现在还是合法夫妻,我傅茯苓,有必要降低身价去做一个恶婆婆吗?”
许沉凉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傅茯苓就是冲着她来的,她淡漠地说:“傅夫人,我想你不是单纯来找傅少闲聊的,请问有何指教?”
傅少这个称呼,倒是取悦了傅茯苓。她迅速地上下打量了一圈许沉凉,心道,果然是变了很多了。
当初在这个年轻女人身上看到的热忱,消失了,她的视线也不再追随着薄凡,整个人就像一具没有了灵魂的玩偶,恐怕,她缠着薄凡的日子不会太久了。
傅茯苓心里得意,面上也毫无顾忌地显露了出来。
即便如此,她也还是不会放过许沉凉的。
叶佩那个贱人的女儿,既然落到了她的手里,就要被她肆意地折磨。
傅茯苓笑着说:“也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是,想念我的儿子了。我希望薄凡能回傅家去住,越快越好。”
傅薄凡狠狠地皱起了眉:“不可能。”
他现在是说什么也不可能离开许沉凉半步的。
更何况,傅茯苓在他心里已经有如蛇蝎。
傅茯苓啧啧了两声:“别着急嘛,我还没有说完。我的意思是,要请你和你的妻子,一起住到傅家去。”
“许氏现在破败成这个样子,你们守着这个许宅,还有什么意义?以后傅家的事务都要让薄凡来处理,难道要他不停地赶来赶去吗?你放心,你既然住进来了,我绝对不会亏待你,傅家也是名门大族,自然是说到做到的。”
傅茯苓一条一条地拎着,让她的建议听起来很有道理。
傅薄凡亦是犹豫。
他要替许沉凉拿回所属于她的一切,就必须掌控傅家,但他住在许宅,是融入不了傅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