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俏承认被他迷惑了,小声问道,“你当真?”“嗯,咱们还没要孩子,我哪儿舍得受伤?”他一低头就对上她澄净的眼眸,不由一笑,再度把她牢牢锁在怀里,“等过几天出院,你也别去学校了,反正课也上完了,放心
吧,我会跟邱老师打好招呼,不亲自看着你我不放心,到时接你回景山好好养伤,想看书也随你,好不好?”
他都一一安排妥当,楚俏哪儿还有异议?
她不由笑道,“你当真舍得让我去外地读书?”“舍不得--”他紧了紧怀中的人儿,下颚搁在她发顶,轻声道,“可是有什么法子?你也该见见外面的世界,一个人只有视野宽了,才会知那些家长里短是多么鸡毛蒜皮的事
。我不愿你像别的女人一样,为着几根葱几斤米而斤斤计较。”
楚俏仰着他许久,最后低下头,低眉顺眼的分外惹人怜,小手抓着他的衣襟,言语里尽是感动,“继饶,谢谢你。”
“说什么傻话?”他轻笑,捏了捏她的脸,“你给成新出的主意倒不错,从部队到市里也只一趟客车,若是有个急事,一时之间还真找不着人帮忙,以后你回校我也放心。”
夫妻俩相视一笑。
又过了几日,等楚俏检查并无大碍,陈继饶这才接了她出院。他担心忙不过来,还请楚母回景山部队多住了几日。李成新手臂中弹住院,部队里等于又空了一个位置,临近过年正是青黄不接之际,如今也只陈继饶和孙攀在管着。旁的不说,起码手下的兵请探亲假,怎么也得有个人签
字。
新婚头一年过春节,楚俏没在家和父母过,也没回陈家。
她一边养伤,一边看书,日子倒也过得飞快。
直到正月初八,她的伤基本痊愈,陈继饶也才请了探亲家。
他这阵几乎忙得脚不沾地,楚俏一听他闲下来收拾东西,一大早的他倒是起劲,她愣了一会儿才问他,“咱们去哪儿?”
“听说出嫁的闺女第一年回娘家,马虎不得,礼要是轻了,怕是会被人瞧不起。”他倒是面色坦然。
楚俏不由一笑,“你还信这个?”
旧俗是死的,日子是人过的。
陈继饶自然不信,却也不愿俏俏和外家被人看轻了去,他也不愿她多想,只道,“总该回去瞧瞧,爸妈才放心不是?”
陈继饶收拾好衣物,又把她常看的那几本书塞进她的背包,手里还捏着从朱丽那儿问来的单子,神色如常道,“快起来洗漱,一会儿进了城还得买东西。”
楚俏这才爬起来,被他催着去洗漱,又吃了粥,这才穿上棉衣和他一块出门。而李成新早在那儿等着了,纵使冻得鼻头通红,可他脸上仍洋溢着笑脸,“弟妹,有了这辆三轮车,我一趟就挣五块多钱了,就按你说的法子,也不必加价,不跟客车抢生意,就捡几个没赶上车的,那师傅也待见我,而且送货管送到家门口,人还多送我一碗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