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给你,还不够抵你打工的几个小时?”
吴芜只觉得满脸羞愧,双手绞在一起,低下头去根本不敢看他,心里痛不欲生。
他再怎么生气也是应该的,这些羞辱她合该受着!
裴缙泽菲薄的嘴唇敛着一股戾气,忽而轻笑出声,“嫌少?也是,毕竟你还有一双恬不知耻的母亲和兄长。”
恬不知耻?
他怎么那样说?
是不是把一切都告诉他,他就不那么恨他了?
吴芜心里撕裂一样的痛,飞快地收拾掉夺眶而出的眼泪,艰难地开口,“三个月前妈妈突然就不见了,我担心她出事,也联系不上哥哥……所以很需要钱--”他知他却是一阵冷笑,随即凌厉的眸子一扫,“那是你妈妈,怎么,都把离婚协议和戒指都还给我了,你别是以为我还会出手?还有你那个哥哥,你知道他在外面干什么勾
当吗?”
“不是的,我哥哥人很好的,还有我妈……早就不敢想你帮我找了。”她气弱道,他的态度冷若冰霜,到嘴的话再不敢说了,只好咽在喉咙。
裴缙泽见她低眉顺眼地,眼眶发红,“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当初你是怎么逃跑的,这些年你究竟去了哪里?”
“当年我没离开省城,哥哥安排我在一家民舍住下了,半年后才辗转坐船去了B市。”她低低道了一句。
他倚在靠椅上,一下没了力气,只闭眸小憩。
男人本是想顺几口气,可他连日高强度工作,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一躺下去竟是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道绵软的力道推醒,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耳边只听一道无力的声音响起,“我肚子饿,你放我下车吧?”
烂借口,她在餐厅打工,难道还没饭吃?
裴缙泽正想戳穿她,可一打开内灯,却见她唇色发白,整个人软软地倚着,手抚着胃部,“胃疼--”
他一下急了,也不想什么记不记恨了,脸色紧张,“你等一等,我马上带你去吃饭。”
话音一落,他正是要扭动车钥匙,手背却被她覆着,“来不及了,旁边有家药店,可以帮我买两支葡萄糖吗?”
“你再坚持一会儿,”裴缙泽见她苍白的小脸上冒着汗,胡乱抓了一把钞票就往药店跑去。
直接拿了两盒,把钱往柜面一扔,他就不管不顾地往车子走去。
可一到车子前,车座上却是空的。
裴缙泽脸色大变,她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敢称病骗他!
男人气得直接把葡萄糖往地面一扔,一颗心四处悬着!
偏在这时,身后传到一道绵弱的声音,“我、在这儿--”
他慌忙扭头,只见一道纤瘦单薄的身影扶着墙面,从柱子后走出来,无力说道,“车里闷得慌,我下来透透气。”柱子缠满藤蔓,而她身形又瘦,裴缙泽一时着急竟没注意到,一个飘零的心总算落定,他过去扶她,语气缓和不少,“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去给你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