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他冷漠地耸了耸肩,“只要馥栾姐过得幸福,我并不介意做什么刽子手。”
吴芜想起他好不容易才高兴点,舍不得离开,“我不会离开他。”
沈最歌却是有恃无恐,“别把话说的那样绝,毕竟你等得,吴准可等不得。”
吴芜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故作镇定,“除了以亲人相挟,你还会点别的么?”
沈最歌却是根本不上当,“只要有用,有何不可?”
他寻思着瞒不了多久,裴缙泽就会找来,轻悠悠地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来,“或许,为了你的爱情,你情愿眼睁睁地看着他病死在医院。”
吴芜一惊,飞快地夺过照片,果真连大哥躺在病床上,她不由着急,抓着他的衣领问道,“我哥跟你无冤无仇,你有必要做得那样绝么?”
“当年他竟敢查到港城几大家的头上,那也是他咎由自取!”沈最歌冷笑。
大哥只是为了她,才动用大量人力物力去追查,可没想到他竟那么狠。
吴芜一下听懂了,纤纤素手直指着他,“四年前是你害得他破产?”
沈最歌不以为然,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只道,“想要我不再动他也不是不行,飞机票我已经买好,只要你肯乖乖上飞机,我就让你们兄妹团聚。”
“我凭什么相信你?”吴芜身形一晃。
沈最歌阴沉的脸根本不去看她,而是扭头盯着深沉的晨允,踱步过去,伸出手来,就在他即将碰到孩子的脸蛋时,被她横手挡住。
他却是不可置否地一笑,“就凭你大哥在我手里,就凭这份资料。”他掏出一张发黄的照片来,狭长的眼睛透着寒意,上面赫然躺着一个赤身的小女孩,在吴芜的一片错愕中,他残忍开口,“你说,哥要是知道你拼命想要隐藏的不堪的过去
,他还会不会要你?一个发过疯的女人,根本不可能配当裴家的女主人!”
吴芜浑身脱力,跌坐在地,怅然泪下。
他说得没错,裴缙泽就是天之骄子,而她只是一个发过疯的女人,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复发,所以,她根本配不上他。
当年邵玉燕那个贱人鸠占鹊巢还不算,竟还怂恿她的侄儿邵劲远奸污了大哥的未婚妻,大哥一怒之下带着枪把杀了,却没想到遭殃的是她。
那受尽折磨的三天三夜,她几乎不敢再想。
要不是大哥把她带出国催眠,她恐怕早就活不到今天了。
四年前大哥为了保住她,连复仇都放弃了,他不能再出事,不然整个家就真的毁了。
原以为老天是怜她害得丈夫意外而亡,遗憾终身才让她重活一世,却不止如此,母亲的冤屈和大哥的仇恨还没洗刷,她不能失去任何一个人!
邵家坏事做绝,还有那个人的良心也被狗吃了,明明是靠着外公一步步爬上高位,却吃里扒外。
那些人凭什么还活得逍遥自在?吴芜脸色苍白,额头全是冷汗,心急如焚,与他僵持许久才道,“出去,你想打发人,总得让人喘口气,顺便收拾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