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忍不了。
烈翰这才发现又把她白嫩的手捏红了,放轻了手劲却没有放开。
可一想到那旖旎刺目的画面,曼罗的心又痛了起来,她挣扎着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全身无力,一滴泪的影响有这么大,让她也不由得惊讶。
烈翰忍不住把她轻轻的扶起来,问道:“你到底怎么了?”现在的她虚弱得一点也不像以往,让他没来由的感到担忧不安。
“我没事的。”曼罗摇摇头,不免有些赌气的道:“你可以走了。”
“凭什么你叫我走?这是我的地方。”烈翰又生气的叫嚣。
“那我走可以吧!”曼罗挣扎着要下床。
“我不准,不准你走。”烈翰坐下来紧紧的抱住她,霸道的叫着。
曼罗不依的拍打他,不禁哽咽起来:“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不是有牡丹了吗?你不是不要我了吗?而且再过不久你又可以得到你想要的皇位,这样你还留着我干什么?”
“不会有牡丹,不会有皇位,这些我都不要。”烈翰第一次见到曼罗如此清楚的流露自己的情绪,这让他无措了起来。
“那你要什么?”曼罗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烈翰望着她,脸色沉了下来,他低下头,轻轻的吻上她的红唇,这是自从知道她的欺骗后,他第一次这样没有隐藏自己真实感情的吻她。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要的一直是她,也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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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罗能察觉到自己的灵力正在一点一滴的流失,脸上原本红润的血色也慢慢变得苍白,她现在需要的睡眠时间似乎变长了。烈翰白天并没有出现,她知道他仍不能释怀,而且再过不久他就要接任皇位了,但是一到晚上,她就能感觉到烈翰悄悄的来到她的床边抱住她,跟她一起躺在床上睡觉,或者久久的注视着她、抚摩着她,温暖她冰凉的身躯。
她也知道烈翰在关心她,因为小双早、中、晚、夜四餐都准备了人类珍贵葯材熬成的汤,她不能不喝,因为小双可怜兮兮的表情,也为了烈翰暗地里的用心,但她知道即使喝了对她也没有多大的用处。
这天夜里,她并没有入睡,站在窗边望着天际里那些闪烁不停的星星沉思着。她知道她已经慢慢的解开了烈翰的心结,但是她不知道这两滴泪会使她变成怎么样!因为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渐渐的虚弱,就连打坐运功似乎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而楼阁前一棵树下有个修长的身影,昂然地望着窗台上的人影随着树叶不断的摇晃。
烈翰不禁低声诅咒起来,她以为她在干什么,这么大的风居然还只穿一件衣服站在窗口,都已经深夜了,怎么还不睡觉?烈翰极力忍住要上楼去的冲动,静静的在树下等待着。
终于,曼罗离开窗边,并熄了灯。
烈翰身手敏捷的跃上去,透着微弱的月光,他以自己所不知的炽热目光将那张美丽沉静的脸孔纳入眼中。
不经意地碰触到曼罗的手,烈翰一惊,为什么这么冷?最近她的身子不但虚弱许多,而且脸色也变得很不好。为什么会这样?她不是有八百多年修行的花精,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有种莫名的担忧和恐惧在烈翰的心头蔓延,像被虫蚁啃咬般让他的心也感到了痛楚。
烈翰没有犹豫的上了床,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虽然有些冷,但他仍将芬芳柔软的身体搂得紧紧的,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
曼罗都感觉到了,但她没有睁开眼,更没有动,就这样让烈翰搂着她;在那充满热气的怀里,她真的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渐渐的暖和起来。
这一觉,睡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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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闹烘烘的声音吵醒了曼罗。
“小双、小双。”她提高了音量的叫喊才让小双推门进来。
“小姐,你怎么起来了?”小双紧张的扶她坐在椅子上。
曼罗微笑的问:“我没事,外面怎么了?”
“没有呀!”小双眼睛闪烁不定的道。
“小双,告诉我怎么了?”相处了数月,曼罗深知小双单纯又藏不住心思的个性。
“小姐,真的没事。”小双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说出口。
“告诉我。”语气虽微弱,却让人不得不从。
“是四皇子要处死那几个花匠。”
“为什么?”曼罗相信他现在虽仍然冰冷、仍然有些凶狠,但不会毫无理由的杀人。
“因为楼阁前的曼陀罗花一天一天的渐渐枯萎了,所以四皇子很生气,怪罪花匠们没有把花照顾好。”
曼罗点点头,在心里苦笑,这些花因为她的灵气渐失而如同失去依靠般慢慢的死去,根本怪不得他人。
“小双,带我去看看。”
“小姐,你现在身体还虚弱呢!”小双受到惊吓般的叫道。
“我没事的。”曼罗已经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小双只好上前扶着她,心里却想到四皇子那满是寒气的脸,不禁抖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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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些家伙还称之为宫廷中的头号花匠,竟连那么简单的花都不能种活,留着你们还有什么用!来人,将他们拖下去。”烈翰俊美的脸上一片寒意,冷冷的话却让所有的花匠都不住地磕头求饶。
“等一下。”曼罗的出现阻止了烈翰的举动。
“小双,你为什么把她带来?”看到曼罗,烈翰吃了一惊,但一看到她苍白的脸色,他的脸色也就更难看了,这该死的女人真以为她是花精就不会死呀?
“四皇子”小双被烈翰一瞪,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不关她的事,也不关他们的事。”曼罗指的是跪在地上的几个花匠,摇摇头,又感到头晕目眩。
烈翰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她,命令道:“都给我下去。”
花匠们忙叩了头,喜出望外的赶紧离开,保命要紧;而小双看了曼罗一眼,也只好跟着出去。
“你到底怎么了?你不是花精吗?为什么会这样?”烈翰扶她在椅子上坐下,气急败坏的叫吼。“我没事。”曼罗微笑着,知道烈翰在为她着急担心。
“怎么会没事?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要睡多久吗?你们不是不需要睡觉的吗?”烈翰摆明了不相信她。
“我真的没事。”
“你在骗我,你还想要欺骗我吗?”烈翰冷笑道:“说,我要知道原因。”
“因为你呀,全都是因为你。”
突然t个清脆的声音传来,随即出现一身白衣的银莲。
“莲儿。”曼罗惊讶的看着来人。
“曼姐姐,你又流泪了,是不是?”银莲着急的问。
曼罗闪避着银莲的目光,没有回答。
“一定是的,你一定又流泪了,不然你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银莲不由自主地叫起来。
烈翰质问:“你在说什么?”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银莲愤怒的瞪着烈翰。
“莲儿。”曼罗用乞求的目光望着她,不想她说出来。
“你说!”烈翰已经察觉到,用命令、让人无法反驳的语气要银莲全盘托出。
“说就说!你知不知道花精是不能流泪的,现在曼姐姐为了你已经流了两滴泪,再留一滴泪她就会消失了。”银莲大声的喊着。
“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一股寒气瞬间从心底冒了出来,烈翰一震,冷冷的望着曼罗,大声的问。
“曼陀罗花渐渐枯萎是因为我的灵气逐渐消失,或许它们凋零的时候就是我消失的时候。”没有办法再隐瞒,曼罗只好说了。
她轻松的话却如千斤重担压在烈翰身上,让他感到喘不过气来“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曼姐姐,我们走,离开他你就不会再流泪了。”银莲拉着曼罗,想要带她离开。
“不许,我不会放你走的。”烈翰动作粗鲁的扯开银莲的手,却不敢对曼罗用一丝一毫的重力。
“莲儿,你先回去吧!我自有主张。”
“曼姐姐。”银莲极为不愿意,但望着曼罗那双让人无法抗拒的眼睛,只能点点头离开。为什么她会感觉到曼姐姐在他的身边会比较快乐?即使他伤了她,让她流了泪。
“为什么?为什么?”烈翰朝着曼罗低吼。“因为这是我种下的因,所以我得承受这个果。”曼罗平静的诉说。
“别跟我说这些废话,我要知道原因,只因为你想杀我吗?”
“因为我爱上了你,所以我会流下第一滴泪;因为你伤了我的心,所以我会流下第二滴泪,你信吗?”晶亮的眼睛望着他,曼罗坦然地道。
“那第三滴泪为什么而流?”烈翰震惊不已。
“那就是我心死的时倏。”曼罗叹息着。
“我不会让你流第三滴泪的,不会。”烈翰语气无比坚定,神情狂然。
“我的消失能不能化去你心中的仇恨,让你回到过去呢?”
“不能,永远不能,如果你消失了,我会让所有人都陪你一起消失!”烈翰几欲疯狂的大叫,但他的话却如宣誓般,让人知道他一定会说到做到。
“烈翰,我没事的,你别这样。”
曼罗安抚的语气、温柔的触摸,让神情激动的烈翰平静下来。知道他的在乎,让她好生感动。
一会儿后,烈翰紧紧的把她抱入怀里,紧得不留一点缝隙,这时候,烈翰才发现他所有的报复全都是枉然,他在意的一直是她,只有她。因为她的欺骗,所以他才会如此在意愤恨,更因为错以为她爱的是三皇兄,看到她为三皇兄挡剑的那一幕更让他发狂,所以才会被嫉妒蒙蔽了自己而想要报复。
因为爱得快、爱得深、爱得忘记所有,因此才会一知道了她的背叛,恨也来得快、来得真切。
如果说她不在了,那他所做的这一切有什么意义,母后之仇早该忘记,而皇位他又何曾在意过,只有她,他真实的恨过,只不过当知道一切的恨都是因为爱时,又怎么去恨?只有在内心不曾抹去。
被这样拥进怀里,曼罗也说不出话来。
许久,两人激动的心跳才慢慢的平息。
“回到以前的烈翰,可好?”望着贴近自己鼻尖的俊脸,曼罗微笑的问。
“好。”一个字却如许下千斤重的承诺般,烈翰清澈的眼中带着觉悟和深情,
随即轻柔的印上她的红唇,传达他埋藏在心底的狂热思念和爱意。
唇与唇的贴近、舌与舌的交缠,互诉他们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