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帝都沦陷,接下来就是南北双雄对垒态势,战事只会更加激烈浩大。
到了那个时候,白莲生在天王教中的作用与地位则会更加重要,教军上下对其只会更为倚重。
可万一白莲生身死,结果会是如何?有横宗镇守护,当然没有人能够刺杀得了白莲生,可白莲生的形骸体魄就是一介凡夫,莫说寿元不如修行人,就他这文弱体质,能够为天王教效命多久?南北双雄对峙,恐怕不是一年半载能分出胜负的。
天王教应该不会后继无人,但是能够跟白莲生相提并论者少矣,而且这样人物的损失,对天王教的士气打击绝对不小,尤其是作为以教众精诚愿心为修持根本,人心士气的衰微,会给修行带来无穷祸患。
别人不知道齐德仲所思所想,而白莲生只是面带微笑地听着永王齐岷的一句句讲述,偶尔点头、时而笑叹。
“真没想到,劣者形貌居然会被帝都百姓做成小人,昼夜摔打咒骂,看来传闻中的玉京九重宫阙,劣者最好还是别去看了,省得帝都百姓骇然。”白莲生自嘲道。
永王齐岷闻言只觉得后脑发麻,辛无量与横宗镇两人目光宛如实质,直逼他一人而来,仿佛下一个瞬间就要粉身碎骨,各种惨烈死状在两位护教神将目中神光之下,化作各种幻觉在永王眼前闪烁而过。
白莲生似乎也察觉到这点变化,轻轻击掌打断沉默,然后对永王齐岷说道:“殿下此番携家眷前来,应该不是为了逃离帝都吧?”
永王齐岷心神稍复后,点头似鸟啄米:“没错!我等困居帝都不得脱身,国师真人把持朝政、帝室皇裔尽在其掌控之下,若非有齐仙师出手救援,我等恐怕就要被押至江南之地了。”
白莲生不解问道:“江南自古繁华,帝室前往彼处是好事,永王殿下由何必奔天王教而来?”
永王齐岷此时也豁出去了,什么话都敢说:“军师大人有所不知,如今朝中上下尽为国师冯华把持玩弄,父皇听信谗言、有心留守帝都,欲与万民殉城,即便把帝都化作一片白地、也不肯让出玉京城。”
听见这话,白莲生面无表情、不置可否,倒是另外三位修行高人面露冷笑,这样的话也就是永王齐岷奔逃出城才敢这么说,帝都百万生民与皇帝齐镐同殉,别说能否做到,冯华作为修行人也不可能出此邪语妄言。
“劣者与国师真人未曾谋面,说句实话,我也很想一会这位当朝国师,不论彼此立场如何。”白莲生淡淡说了这么一句,随后抬眼直视永王齐岷:“然而以冯华的手段作风,进言殉城绝无可能,但他更可能会埋下种种暗伏,或等待我教入城接管、或留在日后猝然发难。
在情况未明之前,我宁可不再进军,就留下一座帝都孤悬世间,自然有万民依附,拿我教将士去撼动帝都坚墙厚壁,实在不值当然而在此之前,永王殿下需要给我一个理由,劣者为什么不将你当场诛杀于此,以振我教军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