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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开始只不过是对言肆的好奇才接近了他,可是一步步却被他吸引的更深,也可能是因为从来都没有人像他这个样子,也就让安诺越挫越勇了。
只是当初所有的勇气都被磨灭了,连带着那一份充满了热血的感情,所有的棱角都被磨平了,所以现在,她也有些不太明白。
“这要看你的表现了”安诺蓦然又淡淡的加了一句,尾音微微上扬,双眸还轻轻的眨了眨。
“好。”言肆的手指紧了紧,沉声答应了她。
两个人对视了几秒后,他却扬起了唇角,眼底都是欣喜。
其实,对于现在的言肆来说,安诺能在他身边,他就已经很安心了。
后来,言肆问了安诺很多关于小祈的问题,到了最后他才沉沉的问安诺,当初小祈出生时候的情景。
这个场面,是他不敢去想的,也不愿意去想。
他想到的画面太过于寂寥和冷漠,而实际上,却比他想到的还要血腥揪心。
两个人躺在床上聊了很久,问到最后这个问题的时候,言肆突然翻身抱住了安诺,在黑暗里用周身所有的温暖将她包围了起来。
安诺在他怀里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轻轻的闭着眼睛,跟他说着当初发生的事情。
她脑子里都是自己浑身是血的躺在手术室里的场面,耳边是各种机械器具的声音,还有护士出门告知的焦急语气,她说,病人大出血,情况很不乐观。
门外的人又急又乱,却要强行镇定下来,自己的父母亲人和朋友,全都守在门口,甚至安诺都觉得自己能看到安栩红了的眼眶了。
大概也正是因为这么多人在守着她担心她,安诺才安心了下来,至少在自己最危险的时候,有那么多人在担心她,而且自己这一生,都是被爱着的。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像是随时都能睡着一样,一字一句都能让人的脑海里形成一幕幕惊心动魄的画面,可是她却好像很不在意的样子,没有丝毫的惧意。
最害怕的时候都已经过了,现在再想起,害怕的时候也就只有午夜梦回之时了。
“很害怕吧。”言肆的指腹抚上了她的脸,轻轻的蹭了蹭,声音很轻却又很肯定,带着几分自嘲和难过,“我却没能陪着你。”
“怕。”她老实的重复了一遍,“那个时候我都忘记想你了,连恨你都忘了。”
满脑子想的都是要让孩子平安长大,自己要坚持下去,不能让外面守着的人担心难过。
如果那个时候,她再想到言肆的话,就真的是白眼狼了,所有的伤痛都是他给的,凭什么自己在死亡线上挣扎的时候,还要想到他?
言肆突然凑过来吻了吻她,嘴唇都有些颤抖。
安诺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可是她也看不清言肆的表情,就又缓缓闭上了,随后伸手搂住了他的腰,微微仰头贴上了他的薄唇。
似乎只是一个想要让他安心的吻,让他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之后,就退开了。
“都是我的错。”言肆的声音低沉,在黑暗里反省着自己的过错,“是我,太自私了,从来都没有考虑到你有多难过。”
“那你以后要多考虑考虑。”安诺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不考虑了。”他说,“不会再让你难过了。”
“这么笃定?”
“嗯。”
“我脾气很怪的哟,以前都是装出来的!”
“你以前脾气也不算好。”
“”
安诺气鼓鼓的睁开了眼睛,朝着他的方向哼了一声。
她虽然性格是倔了些,但是在言肆面前可以说是脾气很好了,就连负面情绪都很少有,所以很多时候的吵架,都只是片刻的,随后过不了多久,她就嬉皮笑脸的缠上去了。
这还叫脾气不好?好歹她没有等着他去哄啊!
况且那个时候,言肆也根本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安安。”言肆似乎放松了些,语气轻松的叫了她一声,缓缓凑近,“我说的,都会做到。”
“好。”安诺笑弯了眼睛,“拭目以待,言先生?”
“嗯。”
——
第二天外面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热的人连门都不想出。
安诺睡的舒服,快十点了才起了床,醒来的时候身侧已经没有人了,床铺凉凉的,看来言肆已经起床好一阵了。
朦胧着睡眼去洗漱完了之后,才彻底的清醒了过来,推开门走向楼梯口,刚准备下楼又折了回来,转身推开了书房的门。
果不其然,言肆在书房坐着,应该是在处理什么事情。
听到开门声之后,言肆才微微偏头看了过来,脸色有些不好。
安诺刚想问他是怎么回事,就看到了他握着放在耳边的手机。
原来是在打电话
她刚想退出去,就看到言肆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安诺愣了两秒,疑惑的走到了他面前。
言肆还穿着一身简单的居家服,等她走近之后,拉着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电话却没有挂断,而且他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甚至带着淡淡的愠怒。
书房里静悄悄的,甚至安诺都快能听到言肆的心跳了,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接下来所说的话,被她听了个完整。
“言,你们中国人不是有句古话吗,叫做‘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次连照片都看到了,难道还不足以证明吗?”
言肆嗤笑道,“在你眼见的基础上,难道不是耳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