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很好,甚至可以说是无微不至,从来没有勉强过我做不喜欢的事情。”但是,即便你有千千万万的好,不是我想要的那个人。
而且,从头到尾,是魏言修毁掉了她的生活。
“难道我们一直幸福下去不好吗,我和你的半年,就比不上你和他的吗?”魏言修想不通,她对他就没有半点的感情么。
“这一切都是假的,是你偷来的,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毁掉了我的记忆,让我活在你虚构的故事与谎言之中。魏言修,我不知道该恨你,还是应该感谢你?”
“思枚……”
他靠近,被怀音一记喝道:“住口!”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她深呼吸缓缓的平复下来,“你别叫我思枚,这个名字,让我觉得恶心,让我觉得自己是一个特别滑稽和悲哀的人。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我们结婚了之后,未来的某一天,我忽然恢复了记忆,到时候我们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魏言修,你为什么这么自私!”
“怀音,我真的对你很抱歉。但是,我要告诉你,陆时靖没有你想象中的爱你,他丝毫没有发现自己身边的怀音是个冒牌货,还沾沾自喜夫妻恩爱,他分辨不出你和秦思枚,我却能一眼就分辨出你们的区别来。”
这一点魏言修说的没错,却深深的刺痛了怀音的心。
她努力将这副失魂落魄的心情掩饰下去,止不住这苍白阴郁的脸色。
“你还在强词夺理,如果不是你精心策划这一切,事情根本不会变成这样,魏言修,我根本没有办法不恨你。你应该当作不知道的,我讨厌你,我不想看见你。”
怀音的话一点一点的刺激着他,他们此刻是互相伤害,什么最痛,捡什么说。
魏言修铁青着脸,眸光阴冷阴鸷,与她相距不过一两米的距离,他却觉得,隔着一条难以跨越的长江黄河。
那种剑拔弩张的感觉弥漫在周围,两个人就这么对峙着,时间游走,阳光突破云层,渐渐明亮,也清晰照亮了两个人的眉眼,似乎发端覆着一层湿湿的薄纱。
但是怀音的眼神一直是仇视的,固执的,不可抗拒的。
他可以用武力甚至是各种方式。
最终,他嘴角咧出一个浅淡的弧度,“好,我安排人送你去海市。”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尽管觉得魏言修的放手来得不可思议,怀音还是慌忙的拒绝了对方。
“我坚持,这是我最后的妥协。”他目不转睛的,像是在威胁,“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一向心思很多,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而且,徽州离海市太远了,我不放心你。”
到了最后几个字眼的时候,他的眼神变得温柔起来。
“好。”
怀音答应的爽快,转身离开的时候,听见魏言修的话从空气中飘过来。
“你会后悔的。”
什么后悔?
她脸上露出一抹冷笑,恐怕认识他,才是此生最后悔的事情。如果知道魏言修今后会如此近乎病态的迷恋,她宁愿不要这身美丽的皮囊,殊不知这美丽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原罪。
到达海市很顺利,一路畅通无阻。魏言修的手下尽心尽职,最后将她送到了如今陆时靖与妻子生活的别墅对面。
她已在别墅里等待了半天,不见陆时靖或者秦思枚,只看见两个保姆在别墅门口进进出出的。
她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魏言修给骗了?
他那种性格的人,连移花接木的事情都干得出来,欺骗她简直是鸡毛蒜皮的小儿科。
要逃走么,不过这些人似乎没有限制她的行动。
漫长的时间里,她整个人都是焦躁不堪的,她往日里的耐心,半年修身养性都齐刷刷的消失。
一想到陆时靖,她的心都是痛的。
前几天刚认识的时候,陆时靖太聪明了,不久就发现了她与秦思枚的区别,为什么他没有识破魏言修的阴谋诡计,实在是难以想象,如果不是沈景瑜的出现,她现在已然与魏言修结婚,甚至是怀孕生孩子……太可怕了。
魏言修最后一句话,说她会后悔,说话时的眼神,如今回味起来,让她背脊生凉,浑身发毛,站立难安。
直到傍晚十分,通过望远镜,她清晰的看见一个年轻女人从别墅门口走出来,大腹便便,她的肚子起码有五六个月。
她脑子里霎时duang的一下,每根手指都在颤抖,等到她再次将视线投射过去,发现那个怀着五六个月身孕的不是别人,而是与她的长相一模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