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巧,这是六个月前,她拿出简庭涛先生给的遣散费中的一部分购置的。
这是她应得的,她拿得十分的心安理得。
她没有学迈克尔道格拉斯的前妻,以男方有重大过失为由,分走他一半家财,算他幸运。
她一向潇洒达观,就算六个月前,遭遇于她而言如泰山崩顶般的重大事件时,亦是如此。
想当初,在她和简庭涛一起去办离婚手续的时候,她一脸的气定神闲,反倒是简庭涛先生,一脸的郁卒和恼怒,倒叫那个虽然对她不甚了解,但是对简家的财力和简庭涛先生的秉性非常了解的资深大律师王清仁先生,用很是锐利和带着些微诧异的眼神,一连瞥了她数眼。
她当时装作没看见,只是,心头冷哼了数声,大学里将近四年,再加上毕业后六年,堪堪十年的爱情,即便无甚惊天动地,但也算是细水长流,且称得上是当年无数n大学弟学妹们口耳相传的一段佳话,到头来还不是抵不过一朝变心。古人似乎说过,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只怕左思量右思量,就唯恐忘得不够快!
关心素走进家中那个小巧温馨的客厅,将买回来的东西一件一件归置好,然后,将菜拎到厨房,打算好好慰劳一下自己的胃。
受素来爱享受生活的老爸关定秋先生影响,她一向爱钻研美食,在简家待了三年,简家大厨的手艺更是让她的胃益发挑剔,因此,最近以来,下意识地,她对食谱,十二万分地有钻研精神。
今天,她买齐了原料,打算做一道雪球明虾,好久没吃过了,有些食指大动。
刚将菜下锅,电话铃声就开始响了,她有些无奈,这就是独居的坏处,想找个替死鬼都找不到。
过两天,一定要把如枫这个小丫头拐过来,跟她一起住。
有心不听,但电话铃声一直锲而不舍,她十分无奈,只得熄了火,走到客厅,多半是她那个对她永远恨铁不成钢的老爸吧。
当初死活不同意她嫁给简庭涛,并扬言跟她断绝一切关系,而嗣后果真也一诺千金的关定秋先生,却在心素平静地签字离婚,并不声不响地搬出简家后,嘴硬心软地,时不时地,打电话或亲自登门来关心一下这个当年扬言永不再见的不孝女。在彼此都有空时,还会不时拉她出去品品茶,聊聊天。
或许,这就是血浓于水吧。
并且,桃李满天下且精通易学的关定秋先生当年的预言的确很准:你们不适合。毕竟,知女莫若父。
心素微喟,随手接起电话,刚喂了一声,一听到电话那端的声音,就眉头紧蹙。
不是她想象中的色厉内荏的老爸,而是阴魂不散的简庭涛先生,她的前夫。
简氏集团的总裁,n市标志性企业的掌舵人。
也是这六个月来,自称是奉严母之命经常明为关心,实质时不时冷嘲热讽地对她当初提出离婚之举进行言语打击的前度刘郎。
她通常只是挑挑眉,不为所动地直接挂断电话。以她对出身高贵的简庭涛的了解,当然知道,此次她算是踩到了他高傲的尾巴,触动了他敏感的神经。她能体谅,所以不计较,也懒得去计较。
所以说,穷尽她十年时间,她唯一的收获就是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个简庭涛先生,根本跟她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又或者,他们根本,就从未走进过彼此的内心世界。她心底一黯。
真不知当初年少无知的她哪根筋搭错了,亦或是眼睛被什么东西完全蒙蔽了,才会曾经一度摒弃成见地,认为他是一个深情儒雅,而且绝无公害的超级好男人。
现在的她,极其清醒,于是,她简单说了一句:“打错了。”
连客气话都欠奉一句,又是啪地一声,直接挂断。
简庭涛微愣地,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嘟的挂断音。
这个无可理喻的女人,今天已经是二度干脆利落地挂断他电话了。
也是这六个月来第八十七次干脆利落地,挂断他的电话。
若不是生怕回去之后实在无法向盛威犹存的老母交代,若不是他堂堂简氏集团的总裁,何至于沦落至斯,去看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公司里的一个同样微不足道的小职员的脸色?
更何况,这个关心素还
他微微不耐地,蹙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