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说了半天口干舌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很突然的说:“你上次说的事我又想了想,决定答应你,不过……”
向冬瞪大眼睛微微张开嘴巴,有些震惊。
她没想到师父还会提第二次,本来以为那事儿都揭过去了。
她听到师父继续说:“我也老了,你也伤了,我们一九这杆大旗是撑不下去了。不过在散之前,你们帮我做最后一单生意。”
向冬心里很乱,嘴上却说:“什么生意,师父请吩咐。”
“这个暂时我也不知道,也是老朋友拜托的,但不用担心,没什么危险。只是这次的任务地点比较远,是北欧的奥兰岛。”
这的确不近,但对于经常世界各地跑的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她点点头,“那这次任务的主导……”
“还是你,虽然你的右手不能用了,但你还有左手。”
向冬眉骨一楞,心在胸腔里颤了颤。
她会左右开弓,这是只有她和师父才知道的秘密,难道真的要让她最后暴露出来吗?
只听到师父又说,“你做左手的事儿不用他们知道,你是主导,但不是要你亲自去动手,你明白吗?”
向冬松了一口气,这才放下心来。
对于他们这种人,都要留个后手的,就好像是条退路一样,如果把所有秘密都暴露给别人,不管是亲人还是敌人,都跟刺猬拔光了刺一样,死路一条。
师父又把云飞和寻芳叫去,叮嘱一番才让三个人一起离开。
在飞机上的时候,寻芳还在开玩笑,“已经很多年没三个人一起出来了,说没有难度,谁信呀。”
云飞看着机舱外绵延的云海,淡声说:“就当是旅游了,大家都玩的开心点。”
向冬却无法放松,她想起在机场时看到的一个男人背影。
当时她正急着登机,远远的看到了一个东方男人,他穿着一袭深色长款风衣,手插在口袋里,静静站在候机室里,跟周围嘈杂的环境完全隔绝,就像一副油画。
可惜,她没看清他的样貌,也不知道他转过身来是个什么样?
她抬起眼帘,发现云飞和寻芳不知道在聊什么,好像好开心,她不由得抿抿唇。
其实,这次跟师父提出金盆洗手她并不是为了云飞,那不过是她的一个借口罢了。
她想好了,只要完成了最后一次任务,她就跟云飞摊牌,她要跟他解除婚约一个人回到国内去。
去兰家看看,也去楚家看看,她要问问楚江河她到底偷了他什么,要让他全球追捕。
她慢慢阖上眼睛,似乎已经睡去。
寻芳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去看云飞,才慢慢站起来去了洗手间。
过了一会儿,云飞也站起来,走了过去。
俩个人在飞机的洗手间里不管不顾的拥吻在一起。
云飞去撕扯她的衣服,给寻芳制止住,“别,会引起她的怀疑。”
“那你他妈的还勾引我。”
寻芳隔着裤子去摸他,“你们都订婚多久了,她从来都不给你点甜头吗?”
云飞用力揉着她,好像这样才能发泄自己过多旺盛的火气,“来一下,我很快的。”
寻芳半推半就,很快洗手间里就响起了奇怪的声音。
向冬睡了一觉起来,发现身边的云飞也在睡着。
而那边的寻芳却在对着镜子化妆,一条浓黑的眼线画得长且妩媚,透着成熟女人的风韵。
向冬站起来,她活动一下腿脚,去了洗手间。
在她离开后,她身边熟睡的云飞也张开了眼睛,去看寻芳。
寻芳对他抛了了媚眼,用口型说:“没事。”
奥兰岛位于芬兰的西南沿海,由6500个小岛组成。这里气候宜人,处处是迷人的自然风景,是著名的旅游胜地。
他们下了飞机后坐船过来,已经是晚上。
去了订好的旅馆住下,他们当然都不是自己原来的模样。向冬和云飞易容成一对中年夫妇,向冬素净的妆容一丝不苟的发髻,眼角带着细细的纹路,真看不出一丝破绽。
寻芳是个朋克少女,一头小脏辫,夸张的烟熏妆,十足十的叛逆少女。
他们并不急着接活儿,而是利用两天的时间骑着自行车把这个海岛给逛遍了,这才跟掮客联系。
他们这次的客户是个英国人,但是很明显的他不过也是替人办事。
他要的东西说明了一切,是在海岛度假一个女明星手里的一个U盘。
这就说明了一切,这次的雇主一定是女明星U盘上的那个人。
这个任务不复杂,但是却有难度,一个普通的U盘,可以有成千上百个,更何况这个东西可以复制拷贝。
但这些当然不是向冬他们来考虑的范围,她只需要把U盘拿到就可以。
寻芳一边涂指甲油一边猜测,“前段时间,那位大人物跟在这个女明星闹得很热闹,以至于他的婚姻都发生了危机,所以我猜我们这次的雇主一定是他。”
向冬却不关心这个,她只想如何拿到那个U盘。
当天晚上,他们就改了妆容出现在女明星的住处附近。
真正的行动,却是在第二天的大白天。
他们选了人最少的中午,因为知道女星不在家所以毫不悬念的翻身进去。
这次的行动本来是寻芳和云飞俩个人,但临近行动寻芳忽然来了大姨妈,她来大姨妈一贯疼的死去活来,临时换了向冬和云飞。
跟以往一样,向冬负责找东西,云飞负责在车里接应,而寻芳则在酒店里休息。
剪断了报警和监控线路后,她如入无人之境。说起来,这次的任务要不是因为幕后雇主身份特殊,还真有点大材小用的意思,对他们来说这种级别的偷,跟幼儿园差不多。
向冬打开电脑,顺利的解开密码实验了U盘的真实性后,又给关机。
U盘的内容果然是一对儿男女在妖精打架,男人没给正脸儿,但看着就是那位大人物。
她心里骂了句渣,迅速收了U盘。
刚站起来准备走,忽然门口出现了一个人。
她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主人家回来了,但立刻否定。对方一身黑衣,面容看不清楚,那但那拿枪的娴熟姿势就是专业杀手。
这样的环境里出现一个专业杀手,说是为了防贼打死她都不信。
向冬左手一动,一把匕首破空而出,射向那人的小腹,与此同时,她跳上了窗户。
对方去躲她匕首的同时也开了枪,枪是经过消音的,她只能感觉到子弹穿透空气的锐利和灼烧皮肉的疼痛。
从二楼跳下她就地一滚,缓冲了下落的冲击。
她能肯定对方也受伤了,却不敢停留,咬咬牙爬起来,翻过院墙落在后巷。
本来应该停在那里的车子却没有,她也找不到云飞的人。
她心下暗暗叫着不好,他们可能是中了人家的圈套。
担心着云飞的安危,她自己的眼睛却一阵一阵的发花,一抹脸,发现都是血。
她咬咬牙,想要离开这里,可没等走几步,就觉得一阵眩晕,人倒在了地上……
等再醒来,她躺在柔软的床上,在色调昏暗的郁金香壁灯照耀下,她看到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手指微微颤动,她一开口嗓子哑的像被沙子揉过,“我这是在天堂?”
那人不屑的冷哼,“你有资格?”
她想要摇头,却感觉到一阵阵的疼痛,“那就是地狱了,好疼。”
男人掐住她的手腕,黑眸里火焰如炬,他对她咬牙切齿了一番,最后却还是放了手,胡乱在她头发上揉了揉,“忍着。”
向冬忽然笑了,“大河舅舅,你可是一点都没变,你就不能多跟我说几个字吗?”
他刚刚缓和的脸色在她这句大河舅舅里全没了,“闭嘴。”
向冬其实也不想说话的,可是她一肚子疑问,比如他为什么会救了她?云飞和寻芳怎么样?是谁要对付她?
“楚江河,是谁对我下的手?”问题太多,她问了最直观的一个。
他看着她,黑眸犹如静海,他很满意她没有瞎猜凶手是自己。但也可能是她太精明了,怀疑也不说出来。
看着他的样子,向冬就知道他想多了。
叹了口气后她才说,“你别小心眼,我没觉得是你干的,因为你要杀我方法多的是,才不会这样大费周章。而且你要杀我也不会救我,对不对?”
他脸色缓和了些,总算还没有笨到家。
“去查了。”这是他给她的答案。
但是,向冬从他脸上似乎看到了更多的东西,他在隐瞒着自己。
“我到底伤哪儿了,头痛胳膊也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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