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色子从一只纤细的小手中滚落。它们在池塘边的石板上跳跃着,直到落到它们真正的主人手里。
“殿下!”科恩抓紧了那两个色子,冲着坐在池塘边梳洗的女孩微笑着。
“科恩。你干吗。”安妮皱紧了眉头努力表现着自己的怒气。但是她立即就巧笑起来,然后半横过身体想要把色子从科恩的手里掏出来。“你干吗把它们拿起来,我还不知道它们到底会告诉我什么呢?”
“您的问题是。”科恩松开自己的手掌,那两个灰色的色子静静的躺在他棕色的手心里。“您想要问什么呢?”
“你们每个人都有这么一副色子吗?”安妮将自己的小手放在科恩的手里,却没有抓走那副色子。她用手指一个接着一个的轻按着骑士手掌上的老茧。“但是我从来就没有看见过你们用他们。要不是上次那个清洁教的老骑士在丢这个,我还真的不知道呢。你们通过这幅色子能知道什么。”
“我们每一个人都有。至于它们的作用呢?过去它们对我们来说非常的重要,但是自从跟随在您的左右之后。”科恩突然觉得手心很痒,他收紧了手指将安妮的小手也包裹在里面。
“怎么跟了我之后,你就冷落了这两个小东西吗。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它们到底是干嘛的。”安妮任凭科恩握着自己的手,她觉得从那只小手中传来一阵阵的热度。这个温度不仅让少女的身体暖洋洋的,而且也温暖了她的心。
“他们过去负责解答我们所有的疑问。”科恩笑起来。“我们有疑惑的时候就会寻求它们的答案。是否应该向别人提出决斗,是否应该发动一场战争,是否应该发起一场冲锋,或者是否应该接受敌人提出的连盟。”
“嗯。它们真的能解决这么多的问题吗。”安妮大笑起来。“那么为什么和我在一起之后,你们就不用它们了。我和色子难道有相同之处吗?”
“您为我们指引方向,色子能为我们带来上帝的指引。但是现在的我们臣服在上帝之女的麾下,所以我想它们就不那么重要了。”科恩松开了手掌,安妮将那副色子从骑士的手里一把抓走。
不过女孩并没有立即丢出它们,反而在手里不停的摩擦着它们。科恩看着自己过去最贴身的物品在安妮的手指里翻来覆去,他突然觉得喉咙一阵发紧。骑士略略侧过头,让自己的目光停留在池塘的一角。
“咕噜。咕噜”科恩转头发现少女再度丢下了色子。“您有什么难决断的事情吗?”
“嗯。它们的颜色好奇怪呢。它们是什么东西作的,你从哪里得到它们的。”安妮看着色子在石板地上跳跃着,好像上帝这次有意想让女孩多等一些时候。色子快乐的跳跃着就是不愿意给出一个明显的答案。
“它们是是”科恩突然想起色子的成分突然有些犹豫。“它们是用人骨做的。这幅色子过去属于我父亲。在他死后,它们和他的佩剑成了他唯一留给我的东西。”
“喔。看来是件非常珍贵的东西。”安妮突然一把抓起来那副还在跳跃的色子。“我。我能问什么。我只不过是想问我们的那位博纳德主教什么时候能想明白。”
“殿下。我们应该回去吃晚饭了。”科恩赞同的冷笑了一下。那个老主教到了今时今日还迟迟不愿意接受安妮这边关于沙匪的处罚方式。不过昨天下午科恩竟然看见是皮埃尔男爵一个人偷偷摸摸的找了一根大棒子躲在老主教每天必经的地方。看来这个心急的男爵已经做好了用大棒子敲醒这个老糊涂的打算了。但是既然科恩看见了,作为骑士团的团长他就不能当作没有看见。所以在劝说没有效果的情况下,他甚至使用了武力才将那根木棒从男爵的手里没收过来,但是在男爵气鼓鼓离开之后,科恩自己也突然有了一种想要亲自动手的冲动。但是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心魔,骑士提着那件凶器向着老主教相反的方向坚定地走开。不过在骑士的心里,他一直在祈祷上帝能亲自给这个老者一顿闷棍以便能让这个老好人清醒清醒。
“我的孩子们。”今天晚饭桌边的关系很融洽,所有的骑士又回复到原来的样子中。如果不是几天前那顿晚饭的气氛过分诡异以至于让老主教依然记忆犹新。他绝对会认为当时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呢。
加洛德逃跑之后老主教的日子有点艰难,所以的骑士看着他的眼神让他感到丝丝寒意。而安妮这些天来,对于他的态度也非常的严厉。圣灵公主有着自己的教导神甫,在罗马的时候教廷会制定一个红衣主教担任这个重要的职务。但是到了这里之后,安妮就从来都没有好好的在哪个红衣主教的面前忏悔过。特别是耶路撒冷的阿卡主教,双方更是势如水火。所以博纳德主教认为自己有义务,有责任要担任这个无比重要的角色。不过同少女那出色的军事头脑比较起来,她那稀薄的信仰却让老主教万分吃惊。安妮对于忏悔这件劳时劳力的事情从来都不热心。她往往就是走个过场而已,而且她的知识却丰富得吓人。老主教会被她的理论辩驳的哑口无言。而自从发生了加洛德的事件后,少女甚至拒绝向老主教忏悔。不过在今天晚上的时候,博纳德红衣主教大人决定要扳回一城。
“我的孩子们。”老主教开始一天中最重要的晚饭祷告,为了表示慎重他甚至穿上了自己最好的法衣。“耶稣基督教导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上帝的孩子。而作为迷途的羔羊,基督就是我们的牧羊人。”
安妮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其实她对于博纳德主教个人并不反感。在巴黎大学的教授经历,以及和清洁教徒之间的相处。老主教是个宽厚并且能理解别人,同时更能接受新鲜事物的长者。但是他对于战争的看法却过于单纯,不过这也难怪。毕竟欧洲贵族之间的战争和自己现在正在经历的完全不是在一个层面上的东西。贵族之间的所谓优雅,骑士之间的所谓传统在沙匪之间是根本不存在的东西。不过看得出老主教今天是有备而来,他打算要让自己这些迷途的羔羊怎么回到他描绘的上帝所铺就的康庄大道上来呢。女孩可是有点拭目以待呢。她看着下面坐着的所有骑士,不少骑士都虔诚的低着头。但是她看不清楚,他们的虔诚是因为老主教这场热情洋溢的发言呢,还是希望快点吃到面前的晚饭呢。
“耶稣基督教导我们要宽容自己的对手。主曾经说过,一个人如果打了我的左脸,那么我应该要把自己的右脸也凑上去。这就是主的宽容。”老主教说得口沫横飞。但是他没看到当他说到这句话的时候,下面有不少骑士的下巴都抽紧了。“当那些罪人将他钉在十字架的时候,他宽容了那些行刑者。所以当一只迷途的羔羊对他的兄弟犯下了过错时,作为你们。你们这些出身高贵,心胸宽阔的骑士,贵族。更应该要宽容你们的敌人。”
“嗯!”科恩在这个时候咳嗽了一下。老主教回头看着坐在他身边的圣骑士,不明白他干嘛要打断自己这么重要的布道。不过科恩很快做了个对不起,您继续的手势。为了不影响自己的情绪,老主教决定晚饭后再单独和科恩好好谈谈。这可是一个好孩子,可不能被带坏了。至于谁会带坏这个圣骑士呢,老主教不怎么敢想就是那个坐在上面的小。小。不是。不是。绝对不能叫她小丫头,应该是圣公主殿下。
其实博纳德主教是错怪了科恩了。骑士之所以出声警戒并不是对着他的。是因为科恩看见索尔和皮埃尔两个人在桌子底下的小动作。皮埃尔竟然打算把索尔的战斧从他的腰带上拔下来。看来男爵再也忍不住了,打算用这件凶器把面前这个唧唧歪歪的红衣主教劈成两半了。所以科恩不得不出声,一方面是让索尔别把凶器给交出来。另外一方面是提醒海曼斯拉住皮埃尔不许他胡来。但是那两个男人好像是根本就没有发觉一样。索尔一脸的不在乎,甚至松开了自己的腰带,而海曼斯双手握拳低着头,好像根本就没有发现身边那个男爵正打算干的事情。
“两个混蛋。”科恩在心里暗骂。但是他也不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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