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的反应?
那个人“她”在哪里都不知道,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地狱天堂都不知道“她”又算什么。
金紫耀你是疯了不成。
飞绫君长长的手指尖几乎刺到门扇的木质里去,双眸死死盯着那飒然离去的男人:早知道他不仅仅是面上这般超然淡然的,早知道他胸中另有丘壑跟世界,却没有料想到,他心底埋藏着的是那么炽热跟膨胀的、无法叫人靠近接近的东西,就好像是一座没有爆发的火山之下,滚滚烁金的岩浆。通红的,金色的,耀眼的,翻腾的岩浆色。
贸然失足落入,或者连惨叫都来不及呼出一声,便已经蒸腾为烟气。
这强大的力量,真正叫人可怕。
想想这股力量的来源,又真正叫人可憎。
而与此同时,在绝望跟嫉恨之外,飞绫君忽地想:为何会这么生气?其实大可不必,当年御公主无故失踪,从此两年多杳无音信。那么养尊处优高傲的一个女孩子,花朵一样娇嫩的身躯跟心,忽地消失的不见踪影,这多年来天风卫寻这遍天下却一点踪迹都无,在这风刀霜剑艰难困苦的世事里,若不是被折磨的死了灰飞湮灭了,还会怎样?
那人昔日是何等傲然干净的性情,绝对不会容许自己庸庸碌碌混迹人间,亦或者被人踩在脚下做烂泥状的,神风小楼,以她宁折不弯的刚烈性子,此时此刻,恐怕早就不错。
飞绫君并不是天性凉薄天生狠毒之人,可是此时此刻却因为自己的这般想象而觉得有一丝恶意慢慢的快感,是的,是的,她多半是死了,不然绝对不会销声匿迹到这份儿上。
而金紫耀,他多半是疯了,居然说什么自己要娶亲,他还能娶谁?神风皇族贵族的小姐之中,又有谁能比得上她飞绫君这个“代君”的身份更加尊贵?难道是多年的孤苦冷清忽然让他深受刺激,亦或者多年来无望的寻找跟等待让他不耐烦起来,要随随便便迎娶一个女子进门,用以报复当年那个不发一声就消失了的人么?
何其可笑啊。
若是那人已死。金紫耀。你这般自作多情却又无端端如此笃定地举止。又是如何!
飞绫君心头忽而欢喜。忽而愤恨。一直到那男人地身影消失黑暗之中。才喃喃自语说道:“本王。倒要拭目以待了。金紫耀!”
想是极端恨他地吧。可是说出这名字地时候。心底竟是掠过一丝更比恨更强大地力量。温柔地。很轻地掠过。如一阵化解所有地春风。
难道真地是这样。恨有多少。爱就有多少么?而无论是极端地恨还是极端地爱。所带来地伤害均都势不可免。
m;m;m;m;
拢翠袖依旧是灯红酒绿,莺歌燕舞,一切如旧。
欧阳三娘面上冷冷的,手底却是毫不含糊,将楼里打点的整齐秩序,毫无纰漏。
心底自然是为苏怀南而担忧的,可是担忧又能如何,一切的到来,在未曾发生之前,他心底已经有数,一切的发生,他自始至终都平静不惊。且事先都安排的井井有条。
真是个傻男人。明明是脂粉丛中呆了这么久,却看不怕极简单的一个道理,宁肯让自己陷下去也在所不惜,要知道,假如他真的就如此为那家伙死了,又能如何?
拼她三两声哭泣么?
欧阳三娘打心里为苏怀南鸣不平,可是一切却又是那男人自愿的。
飞蛾扑火,不独是女性的专利。
当看到那熟悉的人影拉着小楼的手迈步进楼之后,欧阳三娘的呼吸都停止了。
来不及惊喜,甚至来不及招呼,来不及在脸上露出一丝变动神色,那男人只是冲着她点了点头,如此心照不宣的动作。便足不停留,带着小楼入内去了。
那两人的手,牵的那样紧紧,十指紧扣。
欧阳三娘随着他的移动而转过身子去,凝视两人消失之处。
忽然想——或者,这突如其来的险境,不是坏事,也说不定。
若是他从此事得了...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