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有个盼头,地位更是非凡。故而后妃之间,斗争激烈,以月信入手,或推迟或提前,对人对己,已属常事。
毕竟,不是谁都同自己一般,有定远侯府为后盾,三年圣宠不衰,未孕子嗣却能被封为后!
思及此,斜躺在榻的景晨目光微凛。圣旨既拟,为何连个身后名都不给?!
长吁一叹,将手中帐录置于一旁,深深闭上双目。
“奶奶,药熬好了。”碧好端了紫木雕云纹的托盘进屋。
景晨睁开双眸,伸手接过。
闻着鼻间熟悉的味道,她目中寒光微显,心窒难耐,不顾药汁热烫,送至唇边便仰头饮下。
碧好想开口提醒温度,却见大奶奶一口饮下,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当下就僵在了原处。低头望着托盘里的蜜饯出神,方才在小厨房闻到这股药味,就觉得必定极苦。
将空碗递与碧好,景晨喉间充满了涩痛,“下去吧,我没唤人,不准进来。”腹中温热,似灼似烧,她的手按上,面色未变,手指却揪紧了衣角。
“奶奶,可要食个蜜饯?”
景晨后仰身子,摆手就道:“不必了,出去。”
碧好不敢再耽误,福身应了就离开。
榻上的景晨咬紧双唇,眉头紧皱。明明全身俱热,后背汗流,她却觉得手心冰凉。这种如同腹绞的痛楚,勾出曾经的记忆。很久很久前,她也曾有过孩儿,可惜……
思绪变得久远,意识开始模糊,紧闭双眸的她仍在摇头,不知是抗拒着什么。等到再次清明,早已过了午时,景晨唤来婢子,入净室清理身子,强忍着那份无力走到外间,让人摆膳用食。
之后,便再也集中不了精神,那种灼热隐含在体内,让她难以忽视,时不时蹙起眉头。
药方有毒,剂量过重,轻则不孕,重则丧命!
从来,她都是站在生死之间,那种如履薄冰的无奈,复又在心底燃起。
仍旧躺在软榻上,强忍着不适将三房里的四季物品摆件记了个通彻,景晨才敢放松,闭目睡会。若是不将大爷吩咐的先办妥了,心中难安。碧好和碧婵见大奶奶面色惨白,替她盖了方薄衾,轻手轻脚地退出卧室,留在外面侍候。
“奶奶服了药,怎么感觉比之前还虚弱?”碧婵拉着碧好轻声嘀咕。
后者则摇头,“我也不知,瞧奶奶忍得似乎分外难受。唉,大爷也不在院里。”
二人特地压低了嗓音轻论,西边拱形门处走来两个身影。定睛一瞧,却是二姨娘朱氏带着婢子朝主卧而来。碧婵碧好对视一眼,上前迎在院中微欠了身。
“姐姐可是醒了?”朱氏俏笑,明媚中透着几分和气,目光瞟向主卧的门帘。
“回姨娘,奶奶方用了膳,才歇下。”
此时已过未时,朱氏抬眸望了眼天色,似有紧张地反问道:“咦,奶奶摆膳,怎的不传我等过来侍候?”
午时前景晨下令不准任何人进屋,待到了膳食时分,三位姨娘过来侍候,等了许久也不见里面动静。敲门无声,最终还是紫萍进屋探视了才知晓大奶奶在小憩。
三位姨娘皆没有用膳,候了两个时辰才离开。方才摆膳,回禀给大奶奶后,她轻轻“嗯”了声,并未提再传她们过来。
朱氏,来的可积极。
听到景晨又歇下,朱氏满面惊讶,须臾才平缓了神色,微有担忧地问道:“奶奶可是身子不舒服?”
“奶奶就是乏了,姨娘您看是不是先……?”碧婵二人是老夫人给的人,在晴空院地位颇高。
朱氏听得话中深意,也没有多加纠缠,留了几句关怀的话就退出主院。离了碧婵二人的视线,朱氏停在布满青藤的假山石旁,美目斜扬,嘀咕道:“大奶奶的架子可真大,不过圆了个房,便如此目中无人。”
乐儿附和,“姨娘,大奶奶今儿差使的可都是老夫人跟前的人。”
“是啊,大奶奶好大的本事。”朱氏感概,扭着身子转了小径,偏离原路。
景晨这日便是昏昏沉沉,总觉得脑袋犯晕。好在大爷还未归来,身边没有留人,她也就贪松的在榻上躺了大半个下午。这种精神萎靡的状态,是如何都不能在外人跟前显现的。
傍晚时分,她才觉得好些,门外却传来个嗓音颇尖的男声,“没眼色的贱婢,爷的道,你们也敢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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