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赶忙跪下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身吧,娘娘怎么样了?”
飞絮往门里看了看,冲着杜三摇摇头:“奴婢看,皇上此时还是不进去得好,娘娘正在恼着,此时去了只怕是有弊无益。”
“她身子不好,让人烧好炭火,别着了凉。”杜三想起早上地情形,叹息了声,强压住想冲进去的念头,叮嘱了几句就失落地往回走。
却不料飞絮见杜三走了,转过身来就冲门里说了句:“娘娘,皇上已经走了,您也别愣着神了,赶紧进屋吧,要是真着凉了呀,皇上说不得要扒了我地皮哟。”
杜三却并没有走远,又折了回来,听飞絮这么一说,心立刻冷了大半,看着风仪殿的大门,再也没有了进去地冲动,只是在门口喃喃自语:“雨弦,往日种种难道在你眼里,都一文不值,都是虚假的吗?欢笑在耳,你却只当我是虚情假意了吗?”
杜三心头苦涩,摇摇头看着远远追来地侍卫,叹息一声便迎了上去:“回吧。”
侍卫们心里虽然嘀咕,却齐齐应道:“是,皇上。”
这风雨交加的夜里,魏然和杜三各自东西地待着,两个人都呆愣愣地坐在矮榻上。
魏然看着东面,嘴微微动着:“青夜,不要为了我再难过了,如果还能继续活着,我跟你道歉,你不会转个身就丢下我吧。”
杜三看着烛火跳动了一下,寒风从窗里吹了进来,吹得头发和襟带飞舞,用手抚平却又重新被风吹起。心下有些浮躁,看着窗外道:“雨弦,你要我等多久,你要多久才能够看清楚。”
“半年还是更少的日子,我也不清楚了,青夜或许我们注定无法相守。如果这样,就忘了我吧,我本来就只是个过客,在你生命里停留了这么久,都是聚少离多,我们或许真是有缘无份啊”魏然叹息一声,吹了灯,躺上了床榻,飞絮出宫了,她就让守夜的宫人在外间歇下了。
杜三也唤来守夜的内侍熄了灯,和衣躺在床榻上:“想想这些年,我们名为夫妻,却相聚不多。你总是向往着江湖,我不拦你,知你爱自由。”
“我也知道,你容忍我四处游荡,已经不易了,毕竟哪个丈夫能容忍自己的妻子一年到头不在身边。在这方面,我是感激你的,你宽容大度,可你的身份唉。”魏然抱着被子,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杜三在紫宸殿一样睡不着,睁着眼睛看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微光芒,仿佛能勾勒出魏然的面容:“你曾经念过一句,自古男儿皆薄幸,最无情是帝王家,那时候我决定,一定不让这句话应验,却似乎还是让这句话在你心里坐实了。”
“自古男儿皆薄幸,最无情是帝王家,青夜,这句话没有在你我之间应验,我已经满足了。”魏然想起杜三的好,一时喜,想起和杜三现在的状况,又是悲,人生原来真就有这么复杂。
“既然你想在风仪殿住一段,就好好歇息吧,开春选秀之前,册立做太子,再过几年,我们就一起去你一直向往的江湖,或许也是我向往的。”杜三裹紧被子,上好的绵蚕被,今天却让他觉得冷了。
“如果真有一天,我不在了,留下你和,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也要照顾好自己”魏然将头深深埋进被子里,这里没有檀香气,也没有青竹玉露薰被,所以没有熟悉的气息,魏然睁大眼睛觉得今天肯定睡不着了。
想起明年开春选秀的事,就一阵烦躁,那时候看着娇艳如花,俏生生的姑娘进宫,她心里能好受吗?想想,躲在这风仪殿,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至少眼不见可以心不烦。
这一夜,魏然和杜三都没能睡踏实,早上起来,魏然顶着个大黑眼圈,让飞絮用粉遮了好久才遮住。而杜三则差点在朝堂上睡着了,下朝后被礼正用很复杂的眼光盯了半晌,说了一句:“皇上,您虽然还年轻,却还是要节制啊”杜三无奈地长叹一声,节制
魏然则看着镜子里被遮好的黑眼圈说了句:“原来黑也能被白遮住汪国真的深色可以覆盖浅色原来也不甚准确嘛。”
“皇后娘娘,昨晚您怎么没睡着,是不是这里太冷了,今晚上让人再烧暖和些。”
“不冷,挺暖和,我有点认生而已。”不冷是冷的,不过却不是风仪殿冷,而是心冷了。
开春,选秀魏然倒真希望,就这样停在冬天好了,免得看了还是要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