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时分,吃过了饭,杜三照旧带着魏然去烟波江边溜|在前面,魏然走在后面,魏然不说话等着杜三说,杜三却一句话也不说。等到了江边的渡头上,杜三才转过身来,朝魏然伸出手来:“走吧。”
魏然不伸手,只是看着,许久才问道:“你一点都不担心吗,他是我们的儿子。”
杜三近前一步,把魏然拉上了船,叹息一声才说道:“怎么可能不担心,儿行千里母担忧,父亦然。只是如果现在让他呆在我们身边,安然地生活,那么以后,朝堂上的风风雨雨,波涛暗涌他又怎么独自面对?”
魏然坐在船舷上,迎着吹来的风玩着衣上的襟带,眉头却拧得更紧了:“他还那么小,这个年龄本就应该在父母身边,被照顾、被呵护,可是我们却为了自己让他过那样的生活,他还这么小。”
“雨弦,其实瑄已经不小了,十三岁的年龄,按规矩本就应该要独自去闯荡了。杜家的每一个孩子都是这么长大的,不管是你总觉得天真的牧雨,还是深情的落风,他们都是十三岁后,就被扔出江湖,独自行走。”杜三坐在魏然身边,把身上的外套解下来,披在魏然身上。
魏然总是觉得不忍心,在她的感觉里,没满二十岁就是孩子:“好吧,一定要给爹写信,不能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了,行走江湖又不是非得让孩子受伤不可。”
杜三笑着点头,在夕阳的余光里,盯着靠在身边的魏然,罩着大大的外袍,脸上洒着微微的霞光,模样动人极了。
杜三站在船中央,正打算摇浆,却忽然停下来问魏然:“咱们去哪里?”
“随波逐流如何。”魏然看着缓缓落下的夕阳,以及渐渐明亮的星光,回头看着杜三道。或许这一生就这样吧,随波逐流,不是不能选择,而是就想这么随意下去。
杜三想想便放下了船浆,又重新坐回到魏然身边:“雨弦,有时候我在想,你究竟是哪里来的,为什么总和别人不一样?”
“我是天上来的,从那儿掉下来,一下子就被你逮着了,然后就再也逃不开了,我还觉得是你给我下了盅呢!”魏然有些纠结,应该说的吧,只是她竟然还开不了口,主要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吧。毕竟时过千年,搁谁身上也难以接受。
杜三随着魏然地手指看了天上。一朵七彩地云彩。随着夕阳地落下渐渐失去了光芒。看着身旁地魏然道:“你真像是从天上掉下来地。荣华富贵不爱。权利地位不要。”
“你不是一样骨子里就不喜欢。江山天下于你而言不过责任而已。我也只是给你个借口。让你逃离那个地方。”魏然似笑非笑地说着。
杜三狠狠把魏然搂进怀里道:“你还说别人没良心。你也是个没良心地。我也不说全是为了你才放弃天下江山地话。那样矫情。”
魏然笑嘻嘻地躺在杜三胸口。伸手玩着杜三地腰间地玉佩:“那除了我。你还为什么”
“江山天下。本就没看在眼里。如你所说责任而已。在我肩上自然要对得起祖宗地基业。如果没有你。我就这么守着这责任过下去了。只是很乏味而已。”杜三从怀里抽出紫竹笛。那还是魏然留给他地。看着魏然道:“想听什么曲子?”
“给我吧我要吹首曲子给你听。名字叫做没有我。哪有灿烂地生活。”
杜三笑道:“雨弦的脸皮也越来越厚了,好吧,就来听听没有你,哪有灿烂生活。”
魏然吹出一支徐缓温柔的曲子,没有特别大的起伏,从头到尾都是那样平和宁静,就像生活本来的面目,就应该是这样宁和的。
魏然只吹一遍,杜三就记住了,曲调并不复杂,杜三待魏然吹完,便接过笛子吹来一小段问道:“调子没有错吧!”
“没有。”
杜三便又从头吹起,魏然仰着头随着曲子缓缓唱起:“生活是一首歌,唱到哪段都该是幸福快乐,初见你时,你如此寂寞,却遇上了这样一个我,请听我说,请听我的歌,生命不管有几番起落,美好的日子会越来越多,若没有遇见我,哪有灿烂的生活,若没有遇见你,教我如何欢歌”(偶乱写的,网上米有)
杜三收起笛子,天边明月已经爬了上来,漫江的月色盈盈如如波,江上隐隐晚风吹来,却也不让人觉得那么凉了。魏然早在唱歌的时候就把鞋子给脱了,一双洁白的脚在水里拨开层层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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