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算是一场造化了。
秦牡丹并没察觉自己丫环的心思,高兴过后,心里又有些发堵起来,早不提亲,晚不提亲,为何非选在秦芍药回门的日子过来呢。
她在这里纠结,五皇子却是对着喝大发的赵蔚楚弯了弯嘴角。
秦猛也已半醉,但看着赵真来提亲还是挺给高兴的,他是位好父亲,虽然有些偏向大女儿,但同样希望牡丹和若兰幸福。
赵真特别诚恳地道:“本不该把日子选在大姐回门这天的,不过今日是个难得的好日子,我想着能与未来姐夫一叙也算是缘份。”
“无妨无妨,心意到了便可。来来来,我们正喝酒呢,殿下也来一杯?”
五皇子的聘礼并不如赵蔚楚的那般隆重,但六十四抬也挑不出理来。秦猛着人将林淑请了来,专门去招待太常寺的冰人。
自己则将赵真引到了宴会厅,赵真瞳孔微眯,看着已然喝醉已经开始和苏子业称兄道弟的赵蔚楚,心道这传闻中的纨绔果然不简单,这般短的时间,不但让原先不喜他的秦将军接受了他,还和秦芍药的外祖家扯上了关系。
谁不知道,扬州苏家可是首屈一指的富商。
原以为秦牡丹是个能帮上她的好妻子,毕竟她的父亲是镇国大将军,虽说不上权倾朝野,但只手也能遮掉这大宋朝的半壁江山。
可现在看来,她比她这流落在外几十年的姐姐可差远了。
光是外祖家的财力就没法比,而且秦大将军似乎也更喜爱大女儿一些。
不过赵蔚楚就算占尽好处也没关系,他终归不可能与自己抢那位置,如果能拉拢他就更好了。
还未出正月,嘉诩帝便下了一道匪夷所思的圣旨,着敬王府七世子赵蔚楚为钦差大臣,前往江南为西北灾民募捐善款,并赐尚方宝剑一把,四品官以下,皆可先斩后奏。
圣旨一出,满朝哗然,就连三王爷都觉得不可思议,更遑论满朝文武。
赵真瞳孔微缩,越发不明白父皇的用意。
朝中最有权力的便是秦大将军和三王爷,所幸两人政见不和,斗起来势均力敌,倒也符合帝王的平衡之术,他原以为父皇一定不会让两家结亲的。
结果,秦家嫡长女还是嫁给了赵蔚楚,并附带百万嫁妆。他就不怕两家联合起来,皇家会压制不住么?
父皇一直很宠爱赵蔚楚,这个堂哥甚至比自己还要受皇帝喜欢。他原以为父亲是不想让下一任敬王爷进入朝堂,结果竟一下子给了这么个差事。
钦差大臣啊,还执上方宝剑,这是多么大的荣耀。根本就是在递梯子帮他成长。
还好,觉得此举不善的不止他一人。
早朝一结束,朝中的清流们便自动变身成了谏官,在御书房外排起了队。不过最终得以觐见的只有羽林员外郎顾培恩。
顾培恩颇有些忐忑,比起翰林院的几位老学究,自己这个四品官即不身居高位,也不善口齿,不知为何皇上会单单召见自己,他擦了擦汗,不知道自己若告诉皇上,自己是被硬拉来的,皇上会不会放过自己。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