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匣子首饰,奴婢没法估值。”
李叶秋看了看贺兰芳头上戴着的双鸾点翠步摇,笑道:那个不用估值,你只去兰姨娘的首饰盒子里翻翻,定是能找着的。瞧,她头上不就戴着一个嘛。”
贺兰芳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偷东西吗?秦芍药,这首饰又不是只你一人买得起的,你凭什么说我头上的是你的。”
李叶秋都懒得跟她吵了,似笑非笑地道:“因为我的都是有记号的啊,万宝斋扬州分号里二十多年前打造的东西,想必你没地儿买吧。”
她真是越来越不明白了,明明是官家千金,从小识字学礼仪,怎么做出的事能这么打自己的脸。
赵蔚楚站了起来:“呵,我倒要去问问贺大人,是不是家里短了你吃喝用度了,让你连主母的首饰都要偷。啧啧,想来到时候淑妃娘娘的脸色会非常好看。”
官家女子,一荣俱荣,一殒俱殒。同一个家族里教出来的姑娘,总免不了被连累的。
如果淑妃娘家侄女偷东西的名声传出去……
贺兰芳打了个冷战,也顾不得害怕了,连忙扑上去抱住赵蔚楚的大腿:“世子,世子,求你别,千万别去找我爹,我还,我都还。”她也不敢叫相公了,那两个字她本来是用来打击秦芍药的,可她也清楚,赵蔚楚不会想听到这个称呼从她嘴里吐出来。原以为有婆婆撑腰就没有敢把她怎么样,可是……
她果然是太自大了些。
“那那些大件呢?”赵蔚楚又问。
“我照价赔偿。”
舒月适时插口:“世子,除了世子妃的嫁妆,您原有的家俱摆件也被毁损了不少。”
赵蔚楚不甚在意地摆摆手,“我的东西都不值钱,就当是聘礼吧。毕竟纳妾也是要花点钱的嘛。”
此话一出,一屋子的人都愣在那里。贺兰芳忍不住面露喜色,今天这么一出,她还担心自己被赵蔚楚扫地出门呢,毕竟她做得太过,就算被赶,也没人会说赵蔚楚的坏话。反倒是她,名声就彻底臭了,还得连累家人。虽然她不是很在意,可万一小姑姑一气之下报复她呢?
舒月张了张嘴巴,但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神态。
主子的任何决定都轮不到她来置喙。
只有李叶秋,她愣愣地看着赵蔚楚,仿佛这房间的所有事物都失去了色彩。都闹成这样了,赵蔚楚居然还提什么聘礼?难道这贺兰芳真是他唯一的真爱吗?哈,都什么眼光啊?
赵蔚楚凑到李叶秋的耳边,李叶秋只觉一阵厌恶,反射性地便要躲开,却被赵蔚楚拉住了。
他附到她耳边轻声道:“你不觉得,你现在主母的身份足以把她拿捏死吗?放了她走谁知道她还会做出什么来。”
“我不要。”李叶秋想也不想便拒绝了,打死她也不要和这样的女人分享同一个丈夫。
赵蔚楚却道:“乖,咱们还要像母亲交待呢,没了她没准还会有别的女人,眼前这个这么蠢,利用起来也方便啊。”
李叶秋张了张嘴,也附到他耳边问道:“那你保证不碰她?”
“哈,小醋酝子原来是吃醋了,放心,相公保证。再说了,这样的女人,我可没有秦凌风那么好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