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话:平民百姓也有人爱
丁洛洛的手机唱响时,她的血液几乎沸腾了。可惜,手机上的“张家明”三个字如同一盆冷水,浇得她一番寒彻骨。张家明问:“洛洛,学校办舞会,你做我的舞伴好不好?”丁洛洛直接道:“好。”
张家明一个上扬语气的“啊”字几乎拐了十八个弯:“啊?真的吗洛洛?”丁洛洛悲壮道:“真的。”张家明挂了电话,叩谢各方神灵,愿上帝和菩萨继续保佑他。
丁洛洛破天荒地需要一个男人,需要一张有棱有角有胡茬的男人的脸,一副结实的男人的身躯,来让她忘记左琛,忘记左琛的脸和左琛的身躯。丁洛洛想过了,她是咎由自取。左老师为了教她写出成年人的小说,才会对她做了成年人的事。她身为学生,不说“谢谢你”反而说“我爱你”这太荒谬了。不过,更荒谬的是,她觉得她的的确确爱上了左老师。不然,她为何一闭眼就会看见他?不然,她为何会去和张家明跳舞?
张家明杵在学校门口,看着身着湖水色长裙的丁洛洛款款而至,觉得她犹如仙女下凡。丁洛洛闷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像是胆怯的囚犯正在走去刑场。张家明振臂呼喊:“洛洛,洛洛。”行人纷纷侧目,丁洛洛巴不得上天下地,只要能躲开他,十八层地狱也大可闯一闯。
张家明左眼眼皮上的疤痕其实并不显眼,不过在丁洛洛看来,仿佛蜿蜒的山川河流。丁洛洛马上又看向了自己的脚尖。张家明搓着双手:“洛洛,你能来真好,真好。”丁洛洛没答话,迎面一个女人倒开了腔:“哟,张老师,带女朋友来舞会啊?”张家明不置可否:“赵老师,下课了?”丁洛洛抬眼,只见那赵老师杏目樱口,凹凸有致。赵美人又开了口:“是啊,一会儿我们舞会上见喽。”张家明咕哝了一个哦字,一把拉上丁洛洛,走了。
丁洛洛挣开张家明的手:“急什么?”张家明被挣开的手尴尬地握了握拳:“那赵老师是我们这儿的音乐老师。其他老师都说,她喜欢我,所以我见着她就不自在。”丁洛洛马上瞥向身边这男人:右眼有痣,左眼有疤的张家明,会吸引上音乐美人?不,一定是其他老师拿他寻开心的。丁洛洛如是想。
元薇趴在电脑前,像一只无脊椎动物。她的脑子里乱糟糟的,就像一团毛线团骨碌到地上,又扑来一只猫与其嬉闹,纠纠缠缠的,越理越乱。她和郑欧洋发生关系了。她怎么,就和郑欧洋发生关系了呢?元薇抓挠着鸟窝头,眉心纠结,两条眉毛几乎聚成了一条。是,她元薇笔下尽是男欢女爱,不过,她元薇这个人是玉洁冰清啊。除了年少时,与她第一名男朋友偷吃过禁果,经历过几次交织之外,这混帐的郑欧洋,就是她响当当的第二名男人了。
元薇嘴里哼哼唧唧:“为什么,为什么啊?”她是对郑欧洋垂涎三尺没错,她是因为见不到他而寝食难安也没错,不过,为什么要发生关系啊?今后,她怎么面对他?是装作做了一场春梦,还是时不时地再与他同欢?元薇愤愤:好你个郑欧洋,竟把我这知名的文人逼到了这个份儿上。
在丁洛洛和张家明枯坐在舞厅中时,元薇也枯坐在了美发店中。她决心改头换面。什么叫剪不断,理还乱?她元薇不信,还有剪不断的?
张家明在深呼吸了近百次后,终于站起身来,向丁洛洛邀舞。丁洛洛抬起眼来,看见张家明的双目,马上道:“不,不。”这时,音乐美人从天而降,施了脂粉,更添娇媚。她拉上张家明的手:“张老师,我跟你跳。”
张家明犹如被老鹰虏获的小鸡,九死一生地入了舞池,他回头张望丁洛洛的目光,绝望如自尽前的怨妇。丁洛洛倒抽一口冷气:是她瞎了眼,还是那美人瞎了眼?
第三十话:壮士饶命
张家明在逃出音乐美人的魔爪后,连连向丁洛洛澄清:“洛洛,你相信我,我不喜欢她的。洛洛,你一定要相信我。”丁洛洛的目光把张家明从上扫到下,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是草原上的一根草,沙漠中的一粒沙。张家明一不小心,又瞥见了音乐美人。她一双媚眼像是射出千丝万缕的电流来,让他战栗。丁洛洛又被张家明一把拉出了舞厅,张家明说:“走吧,我们走吧。”
丁洛洛的脚步时急时缓,张家明时而在她前面,时而又在她后面。突然,丁洛洛抓住张家明的手:“你想亲我吗?”张家明又发出了一个上扬的拐弯儿的“啊”字来,丁洛洛心烦:“啊什么啊?让你亲,你就亲。”
越走近“天园”丁洛洛就越心烦。她的双唇火烧火燎,耳边的风像极了左琛的呼吸。她立在张家明身前,仰着头,说:“亲我。”张家明的额头上钻出豆大的汗珠,在风中摇摇欲坠:“洛洛,我,我喜欢你。”一边说,他一边闭上了眼睛,一颗头如自由落体般俯冲而下,嘟着的嘴直接冲向了丁洛洛的额头,啵的一声,亲了一口。
丁洛洛满意极了,张家明的这一口,活脱脱是一缸冷水,浇熄了她内心熊熊的火苗。丁洛洛正欲鞠躬致谢,就只见旁边蹿出一只黑影,黑影又抡出一只拳头,而拳头,就正中了张家明的左脸。张家明一声惨叫,倒地抽搐。
丁洛洛双手掩口,看向黑影。黑影的脸孔煞白,神色如凶神恶煞,不过,五官却与她的左老师有十二分相像。
“左,左琛?”丁洛洛摇身一变变回了小结巴。左琛不看向丁洛洛,反而走向了张家明。他正欲抬脚施展一招“踢皮球”张家明就缓过了神来,双手抱拳,口中呼喊:“壮士饶命,壮士饶命啊。”左琛心慈脚软,就一步跨了过去,上了车。
这次,换了丁洛洛呼喊:“左琛,左琛。”不过,在旁人听来,丁洛洛的呼喊更像是蚊子的哀鸣。看着左琛的车扬长而去,丁洛洛双手掩面,流下泪来。既爹娘撒手人寰后,她又一次感觉,自己成了弃儿。
可怜的张家明,眼睁睁看着丁洛洛跑回了家。他只好蠕动了几下,扭曲着挣扎至直立,捂着肿大的左脸打道回府了。
左琛直接撕裂陈莓的睡裙,把她抛到床上。陈莓虽不露声色,但内心兵荒马乱。这男人一腔怒火。这男人,从何处得来了一腔怒火?左琛欺压上陈莓,啃噬她的脖颈。丁洛洛,这水性杨花的女人,她不配说爱他,她不配。她同这陈水果是一样的货色,一样的下三滥的演员。不,她丁洛洛也不配同这陈水果相提并论,她虚伪,她是抱着贞节牌坊的婊子。左琛想及“婊子”一词时,僵在了陈莓的身上。他万万没想到,区区一个丁洛洛,把他撩拨得口不择言了。
陈莓的双腿缠在左琛的腰上,口中呜咽着呻吟。她含糊道:“我是你的,我是你一个人的。”左琛的嘴边扯出一丝笑来。很好,很好。
刚刚,左琛是开车,开着开着就不自觉地开到了“天园”不过,元薇就不同了。不管她自觉还是不自觉,她都免不了在郑欧洋的门口过来过去。
元薇刚刚告别了爆炸头,一袭将将过耳的秀发老实巴交地垂直向下着。她回家时经过郑欧洋的家门,双手掰着自己的脑袋阻止自己张望,可偏偏,郑欧洋的家门打开了。这下,元薇忍无可忍了。她一甩头,甩了自己一脸的头发,同时也看见,之前见过的那奇怪女子,从郑欧洋家走了出来。
郑欧洋跟在那女子的身后,止步在了门口,嘱咐道:“直接回家,别让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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