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  “师父，快救笙儿，师父！”

    楚夜澈像是看见了救命草一般，从未有过的慌乱神情出现在他的脸上。

    老人急忙坐在床畔，将一颗黑色的药丸塞进了冷小轩的嘴里，捏着她的手腕，替她诊脉。

    “我的孩子”此时的冷小轩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嘴巴里不断的叨念着“阿诺，娘亲对不起你阿诺”

    “娘亲，阿诺好疼，阿诺好疼呜呜呜”

    朦胧间她又听到一个声音。

    “阿诺，你在哪里？阿诺？”

    “娘亲，我要躲起来，躲到他们找不到的地方娘亲，阿诺会再回来的娘亲”

    “阿诺”冷小轩却像疯了一般的开始挣扎“阿诺，不要躲，阿诺，娘亲答应你会带你去见爹爹，会让爹爹好好的保护你的，阿诺不要走不阿诺不要离开娘亲”

    然而她再也听不见那个稚嫩的声音了，下腹的疼痛已经夺走了她全部的意识，她突然一阵虚弱，眼前一片黑暗，最终疼的晕了过去。

    “笙儿！笙儿！”楚夜澈痛心的大叫，眼看着床上那滩触目惊心的血迹，他的心揪在了一起。

    －－－－－－

    呜呜，别骂我也别扔我鸡蛋，这是情节必须的发展小阿诺到后面会出来的。呜呜呜

    第二卷：情断山谷——爱恨之间（叁）

    “澈儿不要着急，笙儿不会有事的。”老人安慰着人他，轻叹一声“只是，孩子保不住了。”

    “”楚夜澈没有说话，只是抱着昏迷的冷小轩，心痛的无以复加。

    老人看见他这样子，除了叹息似乎不能再做些什么了，他站起身轻轻的抚摸着他剑眉入鬓的额头，轻叹“只是苦了你啊，澈儿”

    “”楚夜澈仍然没有回答，只是眼波微微的闪了闪，看了怀中心爱的人，眉宇间是心疼是心痛

    笙儿，笙儿，对不起

    老人摇摇头，长叹一声，走到叶雨柔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们出去吧！”

    叶雨柔不忍心的看了一眼床上相依的两个人，最终只能顺从的点点头“是”

    跟着老人出去，顺手将们关了起来。

    “师父，楚大哥他他没事吧？”一出门，叶雨柔便关切的问，刚才的那一幕让她的心久久的不能平静，做出让自己心爱的人恨自己的事情，那需要多大的勇气，只是笙儿姑娘却不知道楚大哥的心。

    老人看了她一眼，接着淡淡的摇了摇头，除了叹息还是叹息

    外面的雨还在唏哩哗啦的下着，似乎有越下越大的趋势，老人将手背于身后，自行走入雨中“自古多情空余恨这千年的恩怨情仇，不是一字片语就能够解释的清楚的啊“

    房内。

    已经换好了干净的床铺，楚夜澈将怀里的人轻轻的放在床上，他半跪在床边，修长的双手轻轻的抚摸着她苍白的小脸，轻轻的喃道“不要怪我笙儿我只是不想让你有危险而已”

    房内仍然安静一片，冷小轩昏沉的睡着，自然听不见他的话，更不可能回答他。

    楚夜澈痛心的凝视着她，心里期盼着她能够早一点醒过来，可是又害怕，若是她真的醒了过来，自己要如何面对她？

    从来都没有想过相爱的两个人会掉进这样的境况里，千年的等待却是让她早已忘记了自己，忘记了他们的誓言，忘记了曾经他们是如此的相爱。

    笙儿为什么，你可以那么轻易的忘记。

    当一切都归于平静之后，冷小轩从醒来的那一刹那开始，脑子里便一片空白，鼓起的肚子已经很平坦了，这也在告诉她，她和修罗的孩子就这样没有了。

    她缓缓的坐起身，看着守在床边累着了的这个男人，是他，是他一手将她的期望打破的，可是为什么看见他沉睡时眉宇间纠结的忧愁时，她竟恨不起他。

    她静静的坐着，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眼神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只是没有焦距的看着，却不知要看哪里。

    她的心像是跟着孩子的消失而消失，没有心痛，只是空白的一片寂寥，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如果注定到头来是一无所获，为什么还要给她期望？她是谁，为什么要穿越到这里，接受这么多的痛苦？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笙儿！你醒了！”

    一个声音带着急切的关怀和兴奋的期盼传进了她的耳朵里，她下意识的朝那人看去，绝美的脸，一如既往的还是那么的温文尔雅。她怔怔的看着，他的神情是担忧吗？为什么在亲手扼杀了一个无辜的小生命之后，他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澈这真的是她认识的澈吗？那个神一般的澈？那个她那么那么信任的澈？

    不，是她看错了吗？其实他根本就没有那么好，一切只是她的幻觉而已对不对？

    如若不是，那么眼前的他又怎么会那么残忍甚至比当初修罗对她还更残忍？

    楚夜澈仰头看着眼前的冷小轩，她脸上的迟疑和害怕令他感到沉重和不安，可是他并不希望他们之间就真的只剩下恨，他双手握着她的肩膀，只想让她跟自己说说话。

    “笙儿不管怎样，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冷小轩摇摇头，没有说话，像是突然丧失了语言能力一般，只是静静的将头瞥过去，表情呆滞。

    楚夜澈的没有轻微的皱了皱，他能够体谅她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他微微的扯了扯唇角，关切的问“笙儿，你饿吗？我去弄吃的给你好不好？”

    冷小轩仍然没有回答他，只是转过头，冷冷的看着他。

    楚夜澈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但是他没有别的选择。

    “笙儿，你不饿吗？”

    他试图想要让她看口，但是她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不说一句话，吝啬给他任何一个字。

    这样的她吓坏了他，楚夜澈突然紧紧的将她拥在自己的怀里，声音竟出现了哽咽“笙儿，不要这样惩罚我，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但是不要不理我，笙儿”

    然后，他真的听见她开口了，很小很小，只用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在说话

    当他听见她的声音时，楚夜澈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僵硬的不能动摇，因为她的每一个字都狠狠的在瓦解他的心，

    “我恨你”她说“楚夜澈，我恨你”情断山谷——爱恨之间（肆）

    叶雨柔向她解释了楚夜澈那么做的原因，她知道冷小轩听进去了，只是她不愿意给别人任何响应。

    自从那天开始，她就像把自己封锁在一个世界里一样，不说话，没有微笑，脸上是没有表情的木偶，就连师父，她也不理了。

    她和任何人都无话可说，不管楚夜澈再说几次的抱歉都一样。

    没事做的时候，她经常会坐在房间的角落上，目光则看向窗外，没有人知道她在看什么，她甚至不去看自己身边到底有没有人，即使她知道他们都试图跟自己说话，但是那又怎样她不想再相信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最常出现在她身边的人是楚夜澈，一开始他会跟她讲好多好多，可是她却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她的耳朵嗡嗡的叫着，不是耳鸣，而是她拒绝接收。久而久之，楚夜澈只是安静的在一旁陪着她，她看着窗外，他看着她。

    冷小轩的脑子里不停的有画面出现，那个繁华的青楼，那间温馨的房间，床旁是一个梳妆台，他一身白色轻纱，松懒懒地斜卧在榻下，用一只手拄着下巴看她，他说“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叫我哥哥会比较好。”他说他的名字叫楚夜澈他的眼睛有一股吸引人的魅力，他的浑身都散发着让她着迷的气息。他是她穿越过来认识的第一个人，第一个对她那么那么好的人。无论她提出什么任性的要求，他总是会笑眯眯的答应说“好啊”“好”所以她才那么相信他，才会爱上他，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被修罗囚禁的日子，每日度日如年的折磨，她好怕，但是她告诉自己不可以害怕，她相信澈会来救她，澈不舍得看着她受折磨，一定不舍得

    可是她一直等一直等，直到修罗不再折磨她了，却还是没有等到他

    那种等待比修罗的虐待还要可怕，她甚至觉得就算修罗一直折磨她也好，至少可以让她有勇气等下去，相信她深爱的澈会来救她

    而终于等到他出现的时候，却是告诉她，他要选择和别的女人离开离开她

    在那纷乱的思绪中，冷小轩猛然的坐起，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在窗户边睡着了，而她身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件外袍，她用手按住自己的额头，发现自己流了汗，拉开了外袍，却不知道该把这件外袍放到哪里去

    “做恶梦了吗？”

    她的动作惊醒了一旁望着他发呆的楚夜澈，看着她苍白的吓人的脸色，他立刻起身，弯着腰问她是不是有哪儿不舒服。

    “笙儿？”

    见她没有回答，他又轻轻唤了她的名字。

    她摇了摇头，把外袍递给了他，她不要他的衣服盖着自己，他们不应该再有任何关系，她转过头，视线依旧放在窗外。

    楚夜澈知道她的反应会是如此，除了无奈不能再说些什么。她并没有要提出离开，所以他自私的不舍得让她走，他知道如果这一走，那么就是永远，笙儿不会原谅他，也不会恨他，只会彻彻底底的将他忘记，就连恨也吝啬于他

    他连看着她的时候都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在隐隐作痛，那种感觉几乎让他窒息，但他却愿意承受，他宁可就这么看着她，就这么感觉她在自己的身边也好。

    “笙儿，这几天你都没有好好休息，要不要去床上好好睡一觉？还是你想吃点东西？”

    不管他说什么，她唯一做的回应只是沉默

    就连摇头或点头都是一种奢侈的回应。

    楚夜澈无奈的挪开了眼，眉宇间的忧伤是任何人都能看得见的心疼，只是曾经会心疼他的那个女人此时已经不会在乎了

    “她吃了些东西，已经睡了。”

    叶雨柔端着盘子走出来的时候，楚夜澈正站在房门外。

    “好。”他应了一声。

    叶雨柔看着眼前的人，他的状态并不会比房间里的那位好的多，她的心会疼，有时候她真的很嫉妒冷小轩，不明白为什么有这么好的楚大哥爱着，她还不知足，有时候她想干脆在她的食物里放毒毒死了她好，但是她不敢，她知道如果冷小轩死了的话，那么楚大哥一定也活不成了，她不想，如果不能在楚大哥身边陪着，她活在这时间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她看来似乎不喜欢说话了。”

    所有人都看得见她的态度，她不理会任何人，她不说话，她永远不看任何人。她送了膳食给她，她也只是默默的吃，看不出来她在想些什么，但是她的表情很落寞。

    “楚大哥，你为什么不送她回阿修罗那里呢？也许他有办法让她恢复？”

    “送走她？”

    楚夜澈怔怔的看着蓝天，天空已经放晴了，只是他的心已经和平常不一样了，一向做事果断明快的他，在提到这件事情的时候纵使很迟疑

    “再等等吧”

    他每次都是这么回答的。

    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是不舍得是吧怎么会舍得呢

    “可是，再拖延下去，修罗要杀的人越来越多，而楚大哥你要救的人也越来越多，这样你会累垮的。”

    仅仅这数十天的时间，整个喵洲已经被修罗占领了，他不断的杀人，只是要逼着楚夜澈的出现，可是偏偏他在暗处救人就是不出现，只是这样一次一次的救，他的能力也有限，回来又要照顾还在自闭中的冷小轩，就算是铁人，也撑不住的。

    情断山谷——爱恨之间（伍）

    “若是真的累垮了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啊”叶雨柔听他如此一说，眼泪都被急了出来“楚大哥你，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楚夜澈听着她哽咽的声音一怔，叹息道“傻丫头，哭什么？”

    “楚大哥怎么可以如此待自己”叶雨柔边哭边说“难道楚大哥都不管柔儿吗？若是楚大哥累到了，柔儿怎么办？还有师父啊，还有还有你的笙儿，你都不管了吗？”

    “我知道了。”

    楚夜澈的情绪也不怎么好，但是他仍是很温柔的帮叶雨柔擦干眼泪“好了，不要哭了，看把自己哭的跟只花猫一样。”

    他轻叹“你也累了一上午了，也早些去休息吧！”

    叶雨柔听话的擦干眼泪，问“那楚大哥呢？”

    “我也马上就回房了！”

    “恩！”叶雨柔点点头“楚大哥，答应我，要好好待自己，好吗？”就算不是为了她，只是为了房间里的那个女人，也好啊“恩！”

    他轻应一声，看着她的背影在自己的视线中消失。

    叹了口气，他还是忍不住走向了冷小轩的房间，打开门想看看她在做些什么。

    叶雨柔说的没错，她的确是睡了，只是为什么是在窗台旁，而不是在床上？

    楚夜澈坐在一旁看了她许久，仅仅三天的时间，她就消瘦了许多，长发轻轻的披在肩膀上，大概是没有心情去打理吧。

    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谁，只是怨恨为什么要将神这个伟大的称呼压在他身上。

    他愿意为了她放弃所有，但是只是他自愿而已，责任仍在他的身上，每当他想起自己被封印在阿修罗体内看着她被凌虐的时候，他就觉得心如刀割，是他亲手将那么快乐的笙儿，变成了现在这副郁郁寡欢的模样。到现在他还是不知道自己的选择究竟是对是错，但是他经常觉得后悔，后悔占满了他的心，不想重蹈千年的覆辙，却只能选择伤害彼此换来她的幸福。

    他叹了口气，伸手想将她抱回床上去，只是才刚碰着她，她便猛地惊醒了。

    冷小轩看着他的大眼写满了戒备，看的他心鞭笞的疼。

    “笙儿，回床上去睡好不好？在这里你会睡得不舒服的。”

    他幽幽的说着，从将药放下去的那时起，就知道他们之间已经再也不可能回的去了。

    听着他的话，冷小轩才安静的将眼神从他身上拉开，不想回床上去，她想在这里等，阿诺说他躲起来了，她想等他出来。

    “笙儿？”

    他的声音再次传进了她耳朵里，她抿着唇瓣像是挣扎了许久，最后终于开口说了这几天来的唯一一句话“我想待在这里。一个人。”

    楚夜澈一怔，最后点点头“好吧，我就在你的隔壁，你有事就叫我好吗？”

    她点了点头，楚夜澈不知是该开心还是难过，凝视了她许久，知道她不会再说话了，才终于转身离去。

    冷小轩幽幽的转眸，看着那抹洁白的背影，在心里轻叹“这又是何必呢澈我们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

    冷小轩再次开口的时候是在又一个三天之后，她主动走出了房间，找到了正在楚夜澈房间和他议事的老人。

    阳光下她的脸苍白的让人怜惜，而她的目光看起来是那么的空洞无神，她说“师父，你教我功夫吧，我想要学剑术和轻功”

    没有人知道她想要学这些的原因，也没有人会问，因为明知道她不会回答。

    老人踱步来到她的跟前，看着往日活泼的孩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苍老的眼神里满是叹息“好吧，笙儿，我教你轻功，但是剑术澈儿比我更合适教你”“师父！”

    楚夜澈讶异的声音在后面响起，而冷小轩只是穿过老人的肩膀凝视着他绝美的容颜，聪明如她，怎么会不知道师父是为了让他们得到更多的相处机会。

    她没有拒绝，只是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了，楚大哥”

    楚大哥又是楚大哥

    他们好不容易建立的关系又在刹那间回到了远点。

    楚夜澈绝美的脸庞上满是受伤的表情，却只能隐忍着，心在滴血，嘴角却在微笑，仍是用那温柔而有磁性的声音回答“笙儿，你我之间，不用如此客气。”

    从那天开始，白天楚夜澈教冷小轩剑术，而晚上则是老人教她轻功。

    冷小轩很聪明，剑术的步骤，楚夜澈只要演示一遍她就能记得很清楚。

    在她自己练习的时候，她总能感受到身边炽热的目光，她知道是他在看她，但是这并不妨碍她想练剑。

    休息的时候叶雨柔会提着她做好的美味食物送来给他们吃，而这个时候一般冷小轩都是随意的拿着几个点心一个人走到小溪边去吃，离的他们远远的，一个人孤独的背影看的令人心疼。

    这个时候她也能感觉得到身后一双炽热的目光。

    她不想当第三者，如果她注定不能幸福，她不想抢走别人的幸福。

    她知道叶雨柔很喜欢楚夜澈，并且从小就开始喜欢了，甚至为了他牺牲自己的贞洁去喵洲的皇帝身边当间谍。

    她也知道了当初为什么楚夜澈选叶雨柔而不选她的原因，有这样重情的一个女子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他选她是应该的，就像他自己所说的，留下她，修罗不会对她怎样，但是留下叶雨柔，只有死路一条。

    恨到最后似乎全部都变成了误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没了勇气面对他，总感觉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并且有更远的趋势

    第二卷：前世记忆——封印解除

    那一天，冷小轩一如平常般起的很早，她自己先来到了平时经常练功的草地边，今天的天气不太好，飘飘扬扬的在下着雪。也许换成是以前的话，她会很高兴，只是现在，能让她高兴的事情已经不多了，除了她的剑法和轻功有越来越大的进步之外。

    而她在纷扬的雪中等了好久，却不见楚夜澈的出现。

    直到叶雨柔匆匆忙忙的跑来告诉他说“楚大哥受伤了，你快点跟我去看看。”

    冷小轩微愣，他受伤了？怎么会受伤？

    而叶雨柔则是把她的微愣当成是她不想去，几天的委屈一下子倾泻而出“你怎么不走？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啊，楚大哥若不是为了喵洲的百姓每天晚上要奔波去救他们，白天还要分身照顾你，他才不会受伤，难道你连一眼都不去看吗？楚大哥为你做了那么多，你怎么连一点感恩的心都没有？”

    冷小轩被她突然的谩骂微微的皱起了眉，不明白的看着她，而叶雨柔则是生气的一跺脚，自己跑开了。

    冷小轩站在原地顿了顿神，收起了剑，急忙跟了上去。

    不知道刚才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喵洲的百姓，他们怎么了？

    来到楚夜澈的房门前，冷小轩撩帘子的手微微顿了顿，接着轻撩开，这是她来到山谷中第一次进他的房间，房间的摆设很简单，而此时，楚夜澈就坐在床上，绝美的脸上毫无血色，虚弱的像是随时都会昏倒似的，身旁是替他疗伤的师父，还有一脸担忧的叶雨柔。

    看到她进来，三人都抬起头望着她。

    “笙儿，你来了。”

    最先开口的是老人。

    冷小轩点点头，转眸看向一旁的楚夜澈，道“楚大哥他，怎么了？”

    老人叹息一声，站了起来，让叶雨柔轻扶着毫无力气的楚夜澈“笙儿，你跟我出来一下。”

    冷小轩愣了愣，望了床上的两人一眼，最后点点头。

    打开门帘，外面的雪没有停止的下着，老人就站在门口，冷小轩站在他身后“师父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老人转过身，看着她，轻声道“笙儿，澈儿是被修罗所伤。”

    “修罗？”

    “是啊”他点点头“自从你被澈儿带回山谷之后，修罗魔性大发，不但将喵洲的皇帝杀死将喵洲吞为己有，现在更是每天最少都要杀十人喝十人之血原本澈儿想将你送回他身边的，只是哎情根难除。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了。”

    “我？”

    老人点点头“笙儿，你一定会很奇怪，为什么你会从不属于这个国度的地方来到这里，其实，一切都在千年之前就决定了，笙儿，你是来拯救两国的，是来化解帝释天与阿修罗之间的怨恨的”

    “师父”

    “从今以后，一切都会明明白白，我要解封你的记忆。”

    “我的记忆？难道我有什么不记得的事情吗？”

    “是你前世的记忆”

    “前世的记忆？”冷小轩望着他迟疑的开口“难道这跟楚大哥有关系吗？”

    老人点点头“只有这个办法，才能救回澈儿你要有所准备，毕竟，一个人要面对过去的真实，还有因为过去而引申的将来，这一切不容易承受啊！心智稍弱的，就一定会崩溃啊”“”冷小轩微微的皱起柳眉，想了一会儿，道“我明白，无论如何，我都会承受的。”如果真的跟自己有关的话穿越过来之后，她不是没有感觉，总觉得有些事有些人很熟悉，有时候也会做一些奇怪的梦，只是都放在心里，不知道与何人说。

    老人望着她，沉重的点点头“好！你跟我来！”

    他带她来的是另一所房间，也是她自己的房间。

    “笙儿，我现在就帮你解除封印，你先坐。”

    “是！”放下剑，冷小轩盘坐在床上。

    “闭上眼睛。”

    老人苍老的手在她的额前落下，冷小轩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然后她听见老人口中缓缓而道，

    “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是谓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释印”

    冷小轩直觉额头猛的一疼。皱着眉，却听见老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好了，孩子，可以了”

    冷小轩缓缓的睁开眼睛，老人背手而立“笙儿，一切重新开始，带着你的过去，好好去体验属于你的人生，去感悟你的命理吧！”

    撩开门帘，老人自先出去，而冷小轩只是捂着额头喘息了一会儿后，从床上站了起来，随之出去。

    来到楚夜澈的房间，楚夜澈已经醒了过来，叶雨柔自行的让出了位置，冷小轩缓缓的坐在了床边，看着那张苍白的美丽的面孔，冷小轩只觉得自己的心很疼。看着他凝视自己的虚弱眸子，冷小轩抿着唇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师父还是替你解封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随时会消失一般，她不懂，澈那么厉害，怎么会被修罗所伤？

    “”冷小轩低着头，轻应着“恩，很快的，很快我就会记起一切的”

    第二卷：前世记忆——我的名字叫木笙儿

    “原谅我，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再将你留下的。”楚夜澈英挺的俊眉难受的皱起“我真该死”

    “不不是你的错，”冷小轩仰起头望着他“你什么都不要说了，师父说我可以替你疗伤。”

    楚夜澈看了她一眼，再看看一旁站着的老人，没说什么。

    冷小轩自顾的坐好，房间里点上了有助安心的香薰，老人缓缓道“笙儿，现在开始运功，你的前世记忆会随着过程涌现，你不用害怕，只要专心将真气灌入澈儿体内就可以了！”

    冷小轩微微转过头，点点头“我知道了”

    像电视里放的一样，冷小轩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竟然可以将那姿势摆得端端正正，运气的时候竟然真的有股气息从她的脉动里面传接到楚夜澈的后背。

    耳边是老人缓缓而叨念“天下有始，以为天下母。既得其母，以知其子，既知其子，复守其母，没身不殆。塞其兑，闭其门，终身不堇。启其兑，济其事，终身不棘。见小曰明，守柔曰强。用其光，复归其明。毋遗身殃，是谓袭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