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我知道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沈婷坐在椅子沉思许久。
然后,她拿出纸笔,写下辞职信。
范老板又把她叫了去。
“你为什么要辞职呢?我刚才只是劝告你,并不是责怪你呀!”
“我知道,我并不是因为你刚才的话才辞职,我觉得自己不适合再做下去。”
“你不是做得很好吗?公司很满意你的表现,而且,有意重用你。”
“谢谢范先生,我想,我需要时间休息!”
范文同是个少年得志的年枉老板,个子不高,但是举止雍容,很有威严,公司里大家都很怕他。三十来岁的他,唇上留着一排修剪整齐的小胡子。此刻,他精明的眼睛却透着柔情:“那,这样吧!我准你停薪留职,你尽管去休息,公司随时欢迎你回来!”
“谢谢范先生。”沈婷对这样的安排,只有接受。
“还有,你可以到会计部去提早支薪,另外,红利也可以提早算给你。”
沈婷就这样离开了永胜。像往常下班一样,她跟同事说了再见,只有她自己知道,恐怕很难再见了。
脚踏在回家的路上,沈婷心底的孤单又苏醒了。平日太忙,连可怜自己都没空。四年了,一个人在人海里漂泊得好累好累,就像现在,突然累得全身无力,真想就地倒下,从此不再起身。
是自己递辞呈的,不辞又怎么做得下去呢?别人会用什么眼光来看自己?除了尊严之外,自己根本一无所有,而今,就连那一点尊严也不保了。
也不是不可以厚着脸皮做下去,但是,谁知道以后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
靠着公寓楼下的路灯柱,沈婷好想家,好想爸妈!
要是妈妈在就好了,妈妈一定会安慰我,要是妈妈在的话,我就不会被别人骂是私生女了,若是妈妈在,我根本不会到永胜做事,要是妈妈在,我会在美国念书,跟王明祥在一起。
对,我还有明祥!(扫:meifong校:vivi)
不管沈婷多闷多苦,王明祥始终是她最后的希望。
沈婷突然怀疑明祥真的是她最后的希望吗?
那为什么每当她苦闷痛苦的时候,都看不到听不到、摸不到王明祥呢?
她真的拥有明祥吗?
王明祥不是连跟她结婚都不敢吗?
一封封内容越来越少的信,雨人之同究竟还剩多少感情?
一阵凉风吹来,使沈婷脸上的泪痕变得更冷。
她打开皮包,想找出纸巾拭泪。不意中,一张小纸片掉在地上。沈婷弯腰拾起纸片,就着路灯,看兄那是一张名片,写着高君彦三个字。
掏出零钱,在公共电话亭播通了高家的电话。
“喂,请问高君彦先生在吗?”
“他不在,请问你是哪位?”是高君彦母亲的声音。
“我叫沈婷。”
“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谢谢你,再见。”
天下之大,竟找不到一个人可以倾吐心事,摸摸皮包里那张永胜给的支票,沈婷脚步沉重地上了楼。
接下来因为正值毕业考,沈婷天逃阢在图书馆里念书,回到家来,也不肯休息,仍挑灯苦读。
一天,刚洗完头,随便的用一块毛巾包着,又开始苦读。
突然,门铃响了。
是高君彦。
打开门,高君彦竟奇迹似的出现在铁栅门外。
原来高君彦去了义大利洽公,回来之后遇了好几天,他妈妈才想起有个沈什么的小姐打电话来,阀她是不是沈蓉,她涸葡定的说不是,高君彦就如此这般的赶了进来。
沈婷终于有机会发泄一下心里的郁闷了。她的事,高君彦都知道,她可以毫不保留的说出来。当然,事隔多日,伤口已经不是那么痛,可以比较平和的叙述了。
斑君彦默默地听,一直到沈婷说完,高君彦拍拍她的手背说“出去走走,好吗”
沈婷看了一眼自己的一身短衫短裤,说“到哪去啊,我要换件衣服.”
“那就穿上你最漂亮的衣服吧!我请你吃饭,庆祝你辞职!”
“可是,我最漂亮的衣服,早就还给礼服店了,怎么办?”沈婷故意开玩笑的说。
没想到高君彦却当了真“不要紧,那就这样好了!”
沈婷其实也没什么漂亮衣服,她顺手梳了梳头发,锁了门,就上了高君彦的车。
沈婷也不问局君彦要到哪去,她很享受这种不用操心该怎么辩、会花多少钱、搭不搭得上车、几点钟要赶回去的放心感觉。她其实跟高君彦并不熟,偏偏就在每一次她彷徨的时候,都是高君彦蛤了她安全感,就这样自然而然的信赖了他。高君彦好像渐渐地取代了王明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