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那盛怒之中的怒喝之声直如一声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直惊的守城士卒与城门校尉不知所措。
与此同时,黄忠身后几十名亲卫立即手抚战刀排开阵势,隐隐将城门校尉与守城士卒围在其中。这些与黄忠十几年战场厮杀下来的悍卒战力极为强悍,比那些仗都没打过的守城士兵不知要强上多少倍,光光那股手抚战刀、双眼眼阖之间闪现出的凌厉杀气就让他们毫无招架之力,那种气势不要多问,只需黄忠一声令下,他们便能瞬间出手,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解决这些守城士卒,与黄忠十几年来的战场之情,让他们将身家性命全部交付给了眼前的这位老将,让他们只服从老将军的命令。
校尉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刚刚还和声细语的糟老头转眼之间便怒目相向,他可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不说别的,单单想起这老头平时练武,便玩的一把几十斤重的大刀他就没了想法,再看看身旁平时耀武扬武,此刻大气不敢喘一下的守卫,他完全没了抵抗的勇气,只能瞪大了双眼,外强中干的颤声喝道:“黄汉升,你想造反?本将依令办事,按时关闭城门,何需你来指挥,若有奸细混入城中,你可担此全责。”校尉的话语虽然严厉,但浑然不知他的双腿正在不停的打颤,连站都快站都不稳了。
黄忠鄙夷的瞪了校尉一眼,蓦的从怀中掏出兵符丢于地上,沉声说道:“本官以长沙尉之职担保可够资格?一个小小城门校尉尽敢对我呼喝已是以下犯上,你可知行伍之中,以下犯上是为何罪?” 看着被黄忠丢于地上之兵符,听着黄忠冷喝之声,校尉忽然意识到事情严重起来,不由瞪大了眼睛,立即跪倒于地颤声说道:“末将遵令,末将遵令,末将立即放他们入城,将军息怒,将军息怒。”在他身后,眼见不妙的守城之卒早已跪倒于地。
虽然他们都直接听命于长沙相韩玄,但兵符就在眼前,表面之上,他们还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贻误军机,那可是能够当场斩首的,看着黄忠那横眉竖眼的震怒模样,校尉就感觉自己的脖子一阵冰凉。
黄忠说罢看也不看跪地的校尉一眼,转身便扬长而去,身旁的亲卫与黄忠如出一辙,齐齐松开握刀之手,背身而去,众人也不去拾回兵符,因为他们都知道,此次将军虽然救了那几个流民,但回头韩玄肯定会以以公谋私之职取回他的统兵之权,事实上,韩玄对黄忠手上的兵权窥觑已久。虽然黄忠早已被他架空,但名份之上,镇南将军府亲任的长沙尉还是十分的有效力的。
笼罩在校尉等人身上的无形压力顿时消失,他们看着那块被丢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兵符茫然不知所措。
日头正午,夏口。
伍俊座下战马飞快,只一个时辰,就奔驰三十余里,从江夏带回江夏郡守刘琦大人军令。
刘琦秉承其父之风,极为信赖宗室亲友,对刘封突袭长沙等地之策不仅毫无疑问,更是大力支持,夏口一切军马车仗、文武官史皆任凭刘封调遣指挥,一千守备士卒完全划归刘封帐下,随军出征,至于夏口防备事,刘琦特从江夏城中抽调一千精锐士卒接替,二个时辰之后便能到达。
刘封看完伍俊带回的刘琦书信,感慨万分,刘琦公子博大之胸襟确实让人佩服不已。
此时夏口众兵将已集结完毕,刘封不再迟疑,立即登台点兵。
一千士卒编为一部,副军校尉刘封亲自统领,讨虏校尉霍峻副之,分两曲各四百卒,王威为左曲军侯,魏延为假军侯副之,大山领右曲军侯,季允为假军侯副之,每曲分两屯,每屯为两队,各以夏口原先众将充任。
再分一百士卒为斥侯队,伍峻自任队率。
一百带伤、老弱士卒为后卫队。辟夏口县令庞统为别部司马,掌管军中文事,任刺奸,同时暂代后卫队队率。
雷虎、黑子各为亲兵什长,统领刘封亲卫二十名悍卒。
整编结束,众将各列所部之前,大军于未时开拔,沿长江逆流而上,直奔长沙郡最东端之蒲圻渡。
一千士卒,除刘封亲卫什二十余士卒为骑卒之外,全为步卒,阵势森严,刀枪耀眼,与夕日狼狈逃窜于樊城之时,不可同日而言,座于战马之上,看着一队队缓缓而行的士卒,刘封顿感意气风发,十六岁,他这个刚刚踏上战场的新兵便开始指挥起数千士卒争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