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不过,仲邈防守虽然无懈可击,主动攻击之时也缺乏变化,乃出了名的‘防守将军’,如果韩玄听闻乃是霍峻将军亲来攻城,必会怒气冲天,大骂刘琦公子目中无人,派这种人来羞辱于他,定会亲自领兵而出于中途伏击,只想一战全歼来犯之敌,狠出心中这口恶气。”
众人听罢不由将信将疑,用迟疑的目光看着那个脸带笑意的刺奸大人。
庞统也不争辩,轻笑着说道:“最迟明晚,必会遭受敌兵伏击,到时一战而定,长沙唾手可得。”
刘封对庞统之言极为信服,迟疑着问道:“那先生以为,霍将军此去若何?” 庞统闻言轻叹道:“仲邈太小看黄汉升此人了。”
刘封一惊,连忙问道:“霍将军难道会有什么危险?” 庞统摇头说道:“危险倒没有,不过黄汉升此人性烈如火,又怎会做出背主投降之事?仲邈自以为与他有过命交情,必能劝降于他,以我看来,未必如此,真义士便是先公后私,崇奉从一而终。仲邈此去大多无功而返,不过以两人之交情,仲邈当无性命之危,这也是我没有劝阻他之原因,以我想来,即便是不能劝降,也多少能起到一点作用,让黄汉升对我们多一点了解,交战之时,也当收敛一分,免得日后难以当面!” 刘封闻言始放下心来。
这时,远处十余匹战马冲着缓缓前进的队伍冲来,刘封一眼看去便知道是伍俊手下斥侯。与身旁众人对望一眼,刘封双腿紧夹马腹冲了过去,而分散在行伍之间统军前行的王威、魏延、大山等人看着疾冲回来的伍俊也同时往这里靠来。
待伍俊靠近,众人才看清楚,伍俊战马之前尽然悬挂着五个血淋淋的头颅,头颅瞪着不甘的双眼,紧盯着前方,怒视着众人。脖子上被战刀砍断之处还未干透,断断续续的朝下滴下鲜血,上端以头发紧系马缰之上,随战马起伏而前后摇晃,不仅伍俊马前系有头颅,伍俊身旁的五六名斥侯马前都悬挂有血淋淋的头颅,看起来阴森恐怖。
不等战马停稳,后面的斥侯便与伍俊一般,几乎同时翻身跃下战马。直到这时众人才发现,原来有两名斥侯身负重伤,被同伴背负在背上,刘封心中暗惊连忙迎上。
伍俊轻挥手,一旁的斥侯会意,立即扶着受伤的同伴往一旁的行军医匠处冲去。
这时伍俊才有空说话,抱拳答道:“将军,属下刚刚带领手下兄弟捕杀敌军斥侯之时忽然遇到小股敌军在往中军靠近,人数约在五十余骑,属下引兵冲杀,与敌短暂交锋,斩首十八。但也折了三名兄弟,重伤两人,特赶回禀报,让将军小心敌袭。”
刘封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军一路之上,诱杀了数股敌军侦骑,这该是敌军下血本探听我方虚实,仲威(伍俊字)还需劳累一番,继续警戒四周,不过此地已离长沙不远,为防敌骑突袭我军斥侯,要小心为上。”
伍俊抱拳应道:“将军放心,属下必定加倍小心。”
回头看了一眼众将,刘封接着说道:“士元先生料敌必会于半路之上伏击我军,从此刻起,立即控制大军行进速度,节约士卒体力,准备随时应战,大军列雁行阵,我领亲卫为箭头,山叔、叔义左右两部保持间距,随时准备突击。”
众人顿时躬身领命,齐声答道:“得令。”
接着刘封的眼睛落在庞统身上,微皱眉头,刘封低声说道:“先生,此次若是交战,乃是野外之遭遇战,所有士卒都将卷入冲杀之中,为安全计,先生务必紧随末将身后,不可失散。”
庞统内心一颤,却轻笑道:“将军自管应敌,统自命大,不碍事。”
刘封轻摇头道:“刀枪无眼,箭矢无情,切不可大意”转身看了一眼雷虎、黑子,刘封说道:“虎叔领十名亲卫保卫先生安全,不管出现任何情况,都不得离开先生半步,若有丝毫差错,莫怪侄翻脸无情。”
雷虎本还担心刘封安全,但看到刘封严肃无比顿时将口中话语生生咽了下去,抱拳答道:“属下得令,必尽全力护卫先生左右,若有差迟,愿一死谢罪。”
刘封认真的点点头,神情肃穆,一扫先前的轻笑之色,杀气渐渐凝结,蓦然就让身旁众人感觉到一阵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