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嘿嘿干笑,也不害羞,吓唬二丫说:“前面有声音,估计有狼。”
如果我和二丫现在都二十岁,再去钻玉米地,我想那会儿的二丫肯定会发出一声惊呼,然后扑到我怀里说人家好怕。我知道女孩的胆子总是随着胸脯的变大而变小,但那会儿的二丫还没有发育,胸脯没大,胆子也没小,她对我翻了个白眼,很不在乎:“你骗人,我们这怎么会有狼,最多是个兔子。”
兔子也不会来这,玉米地里杂草都被锄得光光。只有北山上有兔子,去年的冬天爸爸还套到了一只,炖了一锅兔肉,作为张家的媳妇,王二丫是第一时间吃到。
二丫认定了是兔子,所以要去抓兔子,我们继续向前走,这次走的都小心翼翼,生怕把兔子吓跑了。
又在玉米地里又钻了会儿,看到前面几十条垄远近的地方,玉米叶子的青翠中,隐约露出东西来。
不是兔子,那是一个光光的屁股。
那屁股也确实奇怪,竟然还一耸一耸的。
更奇怪的是,随着那屁股的耸动,竟然有女人的声音从那屁股下面发出来,似乎是哭,又似乎是笑,声音时而很高,时而又很低,好像是克制着尽量让声音不高。
一会儿,一阵风把玉米叶子吹向一边,我这回看得清楚了,原来是有两个人,上面是一个光屁股的男人,身下面压着一个女人。
我不明白,这一男一女压在一起这是干什么啊。
不明白我就问二丫。
二丫没有让我失望,她果然知道,告诉我:“他们在睡觉。”
我敲敲自己的头,我还是不明白,王二丫诲人不倦继续解释:“一男一女在一起睡觉,然后就是两口子了。”
我终于明白了,总结道:“要成为两口子就要摞起来睡觉,睡觉就是耸屁股。”
二丫点点头,显然认为我理解正确。我得到了二丫的认可就很是得意,就继续看那玉米地里的两口子睡觉。我觉得大人睡觉比小孩子睡觉好玩多了,竟然能睡出那么多花样来,人还会哼哼呀呀的叫,不知道这是不是说梦话,但这梦话可有点不好听,叫声惨惨的,听着很不舒服。
我和二丫距离正在睡觉的两大人比较远,加之是在下风口,所以并不担心我们说话被那两大人发现。可那两大人睡觉时候发出的声音却被风给带了过来,女人的叫声一点不漏地都钻到我们耳朵里,那女人虽然刻意压抑,但声音仍然越来越高,男人倒是没有叫,一直都在闷哼,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我不由得为那男人担心,直到后来,男人身子一下软了,怕在那女人身上半天都是一动不动。我这下更担心了,因为那女人也不再叫,就害怕地问二丫:“他们不会不会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