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李寿被陆恒的这番胡说八道,气的差点没吐血,他用牙缝里挤出来的音色问道:“大军之中,好象只有我这个主帅,才有权力行使军法吧?”
陆恒不耐烦的说道:“你是一军让帅,多忙啊!所以这点小事,就不用麻烦你了,这是为你好,你怎么不识好歹呢!”
这一次,李寿瞪着几乎要爆裂的双眸,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指着那些在校场上,正往麻袋里划拉财物者,手指就如鸡爪疯发作般地乱抖,结结巴巴的道:“那那”
“皇上还不差使饿兵呢,我们陆氏族兵冒着死亡的危险,行使军律,出了半天的力,总要有点奖赏吧,要不,怎么养家糊口啊?”
陆恒用鄙夷的神色打量着李寿:“大帅,你也太抠门了吧,你绝对是有屁都要憋着,用来吹蜡烛的主!”
李寿逆血上涌,眼前发黑,身子一晃,如果不是身边的护卫即时扶住,很有可能就会一头栽倒在地。
这一刻,李寿清楚的知道,自己在昨晚,大开杀戒,费尽心机建立起来的威势,已经轰然倒塌,不复存在,自己这个名义上的主帅,不但更加有名无实,而且还陷入了某种危险之中。
呼喊声越发激烈亢奋,那些族兵们都渐渐意识到,站在大#之下的陆恒,便是校场上那些无敌的精甲铁骑的领军者,他们把目光投射过来,流淌着显而易见的感激、崇拜和敬佩。
在万众瞩目下,陆恒上前一步,迎着那呼喊声昂然站立,如果说震天的吼叫是滔天的巨浪,那么,陆恒便是在巨浪的撞击下,越显巍峨的高崖。
整个天地都回荡着吼叫声,连高处的积雪也被震落了下来,陆恒就象是一轮光芒万丈的太阳,有着需仰望才能得见的伟岸。
在陆恒身后不远处的玉琉公主,看着陆恒那挺立在天地之间,流露着桀傲、坚毅和藐视一切的背影,秋水般的双眸,情不自禁流露出花痴般的迷醉。
当天晚上,负责巡逻的禁卫军士卒,在校场中间的点将台上,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物体,经过仔细审视,这个物体是用无数个麻袋相套而成,似乎在麻袋的最里面,还装有什么东西。
足足用了一柱香的功夫,才把麻袋一个个褪了下来,一个赤裸裸的尸体,出现在众人面前。
在这个尸体的身上,纵横交错着各种可怕的伤痕,可以说是体无完肤,不过,尸体的头部却是完好无损,通过尸体脸上凝固的痛苦表情,可以想象的出,他曾遭受到怎样残忍的折磨。
虽然那个尸体的整个脸部,都已然扭曲变形,但那些禁卫军士卒们,还是一眼便认出来了,这便是李寿的管家,挂着右路军军法官名头的——来福啊。
再数数麻袋的数量,二百五十七条,和昨晚因为来福的指认,而被杀死的族兵们的人数正好吻合。
当认识到这一点后,所有在昨夜,同样手中染血的禁卫军士卒,都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
夜色深邃幽冷,寒风如恶鬼泣号,冥冥中似乎有一个凶魔,正从地狱中走出,用嗜血的眼神注视着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