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在陆奉川的灵魂深处,发出无比痛苦的叫喊。
“嗖”
也不见陆恒如何作势,随着一声嘶裂空气的锐响,弯月般的刀锋带着有若实质的寒意,匹练般的斩在了陆奉川的眼前,当陆奉川眼神已然空洞如井,五官扭曲变形的时候,刀锋却倏然悬停在半空,离陆奉川的鼻尖,只有一指的距离。
劲烈的刀风,把陆奉川那怪异的匈奴发式,吹拂的齐刷刷向后飘去,宛如逆风中狂舞的杂草。
“下次如果再犯这样的错误,定斩不饶!”
陆恒的语气很平淡,只是那平淡中,还有着让所有人,整条脊柱都寒飕飕的冷意。
已然被骇昏的陆奉川,像半截木桩,以一种僵硬的姿态,随着陆恒的刀势向后倒去,在半空中,他鼻尖上的那根头发,仿佛忽然间有了生命,猛地一跳,接着,无声无息的化为了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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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上下裹满了伤巾,看上去仿佛一个大粽子似的尉迟疾,摇摇摆摆的向坐在草丛的玉琉公主走去,每走一步,伤口传来的抽痛,都让尉迟疾呲牙咧嘴。
从失血和脱力中醒来后,尉迟疾并没有参加统领会议,陆恒给他安排了另外的任务。
这个任务就是,劝劝玉琉公主,不要再耍她那公主脾气了,否则嘿嘿!
否则会怎样,陆恒没说,但想想陆恒那杀人不眨眼的性格,这种没有说出来的威胁,便有了让人毛骨悚然的实质内容。
尉迟疾当时,严词拒绝接受这个任务,他说我是伤残人员,怎么能让我独立完成,这样沉重而又艰巨的任务呢,陆恒,你他妈的还有没有人性啊!
而陆恒则一口咬定,这个任务非尉迟疾莫属。
陆恒用的是排除法,所有人中,除了陆恒,唯有陆九皋和尉迟疾知道玉琉公主的真实身份,陆九皋是锯了嘴的闷葫芦,指望他来劝解人,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而尉迟疾,好歹也是世家子弟,也有过‘五陵少年夸多金’的香艳经历,多少知道点女儿家的脾性,正好派得上用场。
陆恒气哼哼的告诉尉迟疾,你知道么,玉琉公主那个小丫头片子,闹着要回京都呢,妈个巴子的,早让她滚蛋她不走,现在又闹着要走,现在已深入匈奴境内千里之遥,我怎么能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去,尉迟疾,你小子要是不能让玉琉公主那小丫头回转心意,我便让你负责送她回京都。
尉迟疾当时气得睚眦欲裂,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嘴唇哆哆嗦嗦有如中风。
听见渐行渐进,踩踏青草的脚步声后,跌坐在草地上,怔怔出神的玉琉公主,斜睨了一眼,便又把脸转向了暗影中,她修长如玉的手掌,始终护着脸颊,一双星眸肿胀的仿佛是水蜜桃。
终于走到了玉琉公主的身边,看着玉琉公主那在暗夜里,在风中,楚楚可怜的削瘦身形,就如遭到遗弃的怨妇,让原本打好腹案的几句话辞,都变得不合时宜起来,尉迟疾翻着白眼,开始了新的搜肠刮肚。
青草在夜风中簌簌舞动,影影绰绰如同鬼魂,四五百米远处,升腾着焚烧尸体的火焰,还有挖坑和屠杀,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凄洌的惨叫声不时掠过夜空,在这种铁与火交织的情形下,玉琉公主的柔弱有着一种另类的美艳。
“尉迟,我知道你为什么来,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想不到玉琉公主竟率先开口说话,从她的声音中,仍然能够听出负气的坚决和委屈。
尉迟疾言语诚恳的解说道:“这个、这个吧,公主,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其实啊,恒少爷打你,那是为你好,公主,你是第一次杀人吧,你当时陷入了迷乱之中,如果不能迅速让你从迷乱中解脱出来,你会变成疯子的,而让你从迷乱中解脱出来的最好方法,就是给你一记重击”
“别骗我了!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玉琉公主毫不留情的揭穿道:“用冷水泼,或者点击昏穴,都能达到同样的效果,可陆恒那个混蛋,他、他”
说到这里,玉琉公主的话语中,又生出了几分哭意,她倔强的把头扭向另外一边,不让尉迟疾瞅见。
“还有这样的方法么?我怎么不知道?我怎么不知道啊?我就知道打耳光这种方法最有效,想来陆恒那个混蛋也不知道吧?”
尉迟疾能怎么办,只能装傻充愣了,幸亏夜色深沉,让他脸上的羞红能够得到有效的掩饰,尉迟疾觉得,自从跟随陆恒以后,他的灵魂便已堕落,他的良知便已泯灭。